第169章 南疆蛊卦[第1页/共2页]
穿越毒樟林时,陆昭发明树皮刻着孩童涂鸦——歪扭的小人儿头顶荷叶,恰是她儿时自画像。沈墨玄铁伞挑起藤蔓,露水在伞面凝成卦象:【泽火革,君子以治历明时】。
沈墨咬破指尖,魂血在伞面绘出《令媛方》终章。陆昭玉珏突射星辉,毒瘴触及光芒竟开遍野菊。蛊母哀嚎翻滚间,村外忽现三百火把——头插雉羽的祭司踏着铜鼓节拍逼近,鼓面绘着容音年青时的采药图。
鎏金血光渗上天脉,竹楼地基轰然陷落。老妪扯开人皮,冰晶躯体钻出百足蛊母:"师姐当年分魂镇山,可曾推测我在南疆养蛊?"蛊母张口喷出混着卦签的毒瘴,所过之处竹节化为冰刃。
沈墨旋伞成盾,银针钉入震位竹柱:"离火焚木!"烈焰触及蛊虫,毒雾却凝成慕氏师尊虚影。陆昭踏着翻倒的竹篓腾挪,霜刃劈向巽位棺椁,刃光触及冰晶顷刻,整座村寨闪现星墟地脉图。
陆昭抚过鼓面采药图,图中药锄俄然浮出实体。锄柄暗格弹出羊皮卷,星轨图东北角多出朱砂标记,旁注小楷:"野菊开处,当归有缘。"
"容医师的恩典,黑苗寨记了二十年。"大祭司挥杖伐鼓,声波震碎冰刃。老妪蛊躯寸寸龟裂,暴露心口嵌着的半块玉珏——与陆昭手中残片严丝合扣。沈墨银簪引雷劈向坤位祭台,电光中现出竹楼暗格:退色的药囊里塞着泛黄信笺,恰是容音笔迹:"七曜归南时,当寻黑苗鼓。"
药庐梁悬三百药囊,陆昭指尖拂过"双花饮"布包,干花下掉出磨圆的鹅卵石——石面星纹与她胎记暗合。沈墨翻开灶台暗板,陈年药罐里浮着龟甲,裂纹拼出新谶:【风天小畜,君子以懿文德】。
谷口瘴气突化九条药蟒,蟒鳞拓着《鹤唳卷》残纹。大祭司击响铜鼓,鼓点催动三百药农结阵。陆昭掷出玉珏,星辉触及蟒身竟使其僵化藤蔓。沈墨银簪哄动地脉龙气,藤蔓疯长成桥,直通瘴气深处的琉璃药庐。
铜鼓声俄然变调,大祭司扯开祭袍,后背星纹与蛊母残躯共鸣:"师尊允我长生......"冰晶自他七窍伸展,整座药庐开端坍缩。陆昭将玉珏按向龟甲缺失处,星辉爆射间,坍缩之力竟逆转为朝气——枯木逢春,野菊漫山。
"坎水位有腥气。"沈墨玄铁伞尖挑起片芭蕉叶,叶脉排泄的黏液泛着荧绿。陆昭珊瑚簪轻点竹梯,鎏金血光顺着纹路游走,整座吊脚楼俄然倾斜——三百条竹节虫破壁而出,虫背天然纹路拼出慕氏冰符。
大祭司在晨光中化为齑粉,最后一缕冰晶融入陆昭胎记。黑苗少女捧来新采的野菊茶,茶汤倒映雪山表面——那恰是容音终究归隐之地。陆昭摩挲着药鼎纹路,俄然轻笑:"娘亲说的有缘人,原是这片山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