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渡魂忍冬[第2页/共2页]

疫魂触及药刃竟渐复腐败，化作采药人虚影插手战阵。星墟深处传来慕氏师尊的嘶吼，冰晶符咒凝成的巨掌拍向陆昭：“戋戋凡人，也敢撼动六合卦盘！”

星墟入口轰然敞开，三千疫魂如潮涌来。陆昭旋杵成幕，金蕊野菊随劲风飞舞，每一瓣皆化药刃。沈墨哄动地脉龙气，魂血绘就的八卦阵自渡口伸展，与仁心堂匾额遥相照应。

“你七岁那年，喝过陆昭娘亲三碗拯救药。”沈墨振腕抖落伞上冰渣，声沉如铁，“这恩典，竟抵不过星墟贪念？”

忠伯拾起一片陶瓮，瓮底裂纹拼出最后谶言：【世有痛苦，仁心不熄】。老者将碎片埋入忍冬藤下，哼起二十年前的采莲谣。

忠伯见状大笑，将神农尺掷入杵心：“容家药杵配沈家玄铁，这才是真正的镇魂器！”

一柄玄铁伞尖穿透她后心，沈墨左手持伞，右手捏着刚从药柜取出的琉璃瓶——瓶中浮动的竟是老妪幼时影象：暴雨夜，容音为救高烧的慕氏女童，彻夜熬制麻黄汤。

陆昭泪坠星砂，药杵狠狠砸向陶瓮。鎏金血光冲天而起，十万疫魂齐诵《安魂篇》，声浪如潮淹没星墟。慕氏残影在光幕中扭曲嘶吼，终是随冰晶一并溶解。

陆昭俄然扯断银铃系上残伞，鎏金血纹自伞骨伸展。沈墨会心，咬破指尖在伞面续写《令媛方》末章。魂血触及银铃的顷刻，玄铁伞突生异变——裂纹间星砂流转，竟化作丈二药杵！

老妪癫笑震碎鸠杖，冰晶身躯钻出百足蛊母：“容音当年用十万忍冬镇我修为，本日便用她女儿的血肉重铸星钥！”蛊母张口喷出毒瘴，触及渡船竟将其腐蚀成骨舟。沈墨咬破舌尖，魂血顺伞骨纹路游走，在虚空绘出“仁”字血符。

血符触及骨舟的顷刻，船板裂缝中突生忍冬藤。金蕊野菊顺着藤蔓疯长，花雨中浮出容音虚影。妇人指尖星火没入陆昭眉心，少女胎记突然延展成星纹锁链，将蛊母死死缠住：“慕氏师姐，你还不懂么？药材通灵，需以仁心为土！”

沈墨以杵为杖，在星砂中勾出新卦。卦象倒映着云州城头——百年忍冬俄然着花，并蒂双蕊中流转的星纹，好似当年容音教陆昭描红的第一个“仁”字。

“慕氏余孽也配用我娘亲的医术？”陆昭厉喝，珊瑚簪尖挑破掌心。鎏金血珠坠入河心，整条鬼域俄然倒流，暴露河床埋没的药柜阵——三千抽屉开合如兽口，每格皆封着采药人残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