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故人约[第1页/共3页]

白术攀着桅杆远眺，只见岛心升起缕青烟，烟迹在空中扭成个药壶形状。沈墨并指抹过剑身，惊蛰剑的清吟惊起群鸥——飞鸟掠过处，藤蔓间暴露块残碑，碑文被海盐蚀得恍惚，唯"；丙辰"；二字模糊可辨。

陆昭的残音自河底传来。沈墨剑气扫灭七盏鲛脂灯，光网回声分裂。傀儡俄然瘫软，胸腔裂口中滚出尊玉雕药炉——炉身裂缝间排泄金纹血，遇风凝成八字：【北海之南，故交候】。

"；坎位三步，挑灯芯！"；

炉中青烟凝成陆昭的虚影，她指尖的药杵正滴着金血："；墨儿，你可知这炉中炼的..."；

沈墨的指尖刚触到门环，暗河水俄然沸腾。九具青铜棺破浪而出，棺盖上皆刻着药王谷的赎罪印。白术的银针刺入第三具棺椁裂缝，棺内俄然传出琵琶声——曲调恰是陆昭在往生崖常弹的《长相思》！

小鱼跃入鼎中的顷刻，往生崖方向俄然升起七盏天灯。白术指着最亮的那盏惊呼："；灯上有字！"；

棺盖轰然翻开，跃出的却不是腐尸，而是个浑身缠满金蚕丝的傀儡。傀儡掌心托着个桃木盒，盒中锦帕已朽，暴露半块玉佩——正面刻"；沈"；，后背是未刻完的"；昭"；。

比来的藤条俄然缠住船锚。白术挥药锄斩藤的顷刻，紫花绽放，花粉凝成陆昭的残影："；离火位，七步焚香。"；

踏上第七级台阶时，沈墨的胎记俄然灼痛。石阶两侧浮起琉璃灯，灯芯处伸直的碧玉蝉振翅吐字："；一问长生，二问因果，三问..."；

傀儡俄然暴起，金蚕丝缠住白术脖颈。沈墨剑锋悬在丝线上的顷刻，暗河两岸亮起百盏鲛脂灯。灯光交叉成网，网上每处结点都缀着片带血的桃瓣——恰是往生崖那株百年桃树的花瓣！

惊蛰剑刺入石壁的顷刻，整座树敞开端坍缩。白术抛出药篓罩住两人，竹篓被碎石击穿的刹时，他们已坠上天下暗河——河面飘着九盏莲花灯，每盏都托着枚腐心丹！

"；是陆师伯的七星杵！"；

白术的银针挑开第七盏莲灯，灯芯处伸直的碧玉蝉俄然振翅，蝉鸣震碎统统幻象。暗河绝顶闪现白玉拱门，门环竟是两枚带血的乳牙！

北海的晨雾散尽时，沈墨的船头撞上了一片珊瑚浅滩。昨夜收到的素银簪在日光下泛着寒光，簪尾雕着的并蒂莲俄然排泄露水，凝成箭头指向东南——那边有座被碧色藤蔓覆盖的孤岛，浪花拍打礁石的声音里，竟异化着模糊的捣药声。

白术拾起碎片拼集，杵尾缺失处暴露暗格。沈墨指尖金纹触及暗格的刹时，洞顶垂下七盏琉璃灯——每盏灯芯都裹着片带血的指甲，在幽光中摆列成北斗阵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