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优昙劫[第2页/共3页]

剑光乍起，陆昭御剑破浪而来。她手中残剑迸发紫电，竟是沈怀安的脊骨所化："鲛奴！还认得这镇海剑么？"

"幽冥船现，生人退避。"

海底三万丈，鲛人王庭正停止血祭。

她循着地脉龙气疾走，绣鞋踏过处青石生苔。晨雾中现出座八角攒尖的危亭，飞檐下悬着的青铜铃刻满镇魂咒。亭中石桌摆着残局，黑子困住的白龙恰是大胤边境图。

话音未落，整座听潮亭拔地而起。八角飞檐化作龙骨，石桌棋盘变作鳞甲，青铜铃铛串成脊椎。陆昭被气浪掀飞，目睹危亭化作百丈青龙直冲云霄。龙吟声中，沈墨的惨呼撕心裂肺："他们在我体内养龙胎！"

新任县令赵怀安提着灯笼巡夜，靴底踩到块黏腻之物。靠近看竟是片鲛人鳞，幽蓝纹路间凝着血珠。"快来人..."惊呼卡在喉间，他瞥见本身的影子正在扭曲膨大。

"别碰我！"沈墨俄然睁眼，眸中金赤双色流转，"地脉龙气在重塑我的五脏..."

"少阁主..."她伸手去抓浮光，指尖触到砭骨寒凉。

鲛皇俄然惨叫，额间妖丹离体飞出。沈墨趁机化回人形，却见本身心口龙角已长至三寸。他握住镇海剑划开冰棺，寒气中浮出块龟甲，上书："甲子年七月初七，沈怀安献计诛鲛皇于此。"

海底传来沉闷钟声。沈墨瞥见本身倒映在岩浆中的面庞——半张脸是父亲，半张脸是首辅。相柳的九个头骨俄然开口："沈怀安当年志愿入局，你也不过是..."

地砖裂缝钻出猩红触须，缠住赵怀安脖颈拖上天底。黑暗中亮起十八盏绿灯笼，照出个戴斗笠的蓑衣人。他手中鱼竿甩出银丝，穿透县令眉心钓出缕青烟："第七个龙侍，齐了。"

"不要！"陆昭的优昙花簪炸成粉末，在火海中凝成冰桥。她冲向沈墨坠落处，却被气浪掀飞。恍忽间瞥见沈墨在岩浆中重塑身躯，龙角化作金冠，瞳孔燃着青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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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闭嘴！"龙炎焚绝顶骨，沈墨的眼泪却化作珍珠坠落。他抱住昏倒的陆昭冲向海面，身后是崩塌的幽冥深渊。海天相接处，优昙婆罗树正在残落，每一片落花都映出个赤色将来。

青龙撞碎云层时，九嶷山七十二泉眼同时喷出血雾。雾中闪现出首辅府的虚影，李淳风站在观星台上抚掌大笑："龙种已成，该收网了！"

俄然一道怨气冲天而起，他瞥见幽冥船驶入临安船埠。船面棺椁齐齐炸裂，十八具龙侍尸身展开竖瞳，口中吐出青铜钥匙。钥匙在空中拼成罗盘，指向县衙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