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剑冢鸣悲[第4页/共5页]

沈墨蓦地昂首。他瞥见本身映在陆昭瞳孔中的倒影，额间不知何时多了朵含苞青莲。海底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，归墟之门残骸俄然涌出滔入夜雾，雾中闪现出三千座白骨祭坛。

剑冢深处的葬剑窟轰然炸裂。十万柄古剑腾空而起，在云层中拼成庞大的青铜棺椁。棺盖移开的顷刻，九州统统河道同时倒流，无数水滴逆飞上天，在棺椁上方凝成持剑女子虚影。

陆昭的惊呼从云端传来。但为时已晚，清虚子的剑指已点中沈墨眉心。没有预猜中的剧痛，只要冰冷触感顺着天灵盖流遍满身——像极了儿时师尊为他疏浚经脉时渡来的真气。

沈墨俄然挥剑斩向本身左臂。龙鳞破裂的顷刻，深渊底部传来梵音禅唱。破裂的鳞片化作金粉飘散，在空中凝成十二尊瞋目金刚。这些金刚手持戒刀斩向红莲，刀光却穿透孩童身躯，反而滋长其凶性。

陆昭的尸骨俄然坐起。她手中鲛绡无风主动，在空中铺展成星图，图中缺失的紫微垣位置，鲜明是沈墨丹地步点。冰棺底部传来锁链拖动声，十二具剑傀破冰而出，她们手持分歧形制的青冥剑，将沈墨围在中心。

沈墨的剑心俄然震颤。他瞥见清虚子的道袍下摆排泄血迹，那血迹的走向与二十年前本身刺入师尊胸膛的那剑完整符合。青冥剑收回悲鸣，剑柄处的新月疤痕俄然开裂，排泄淡金液体。

声音与当年分毫不差，连喉结颤抖的频次都完美复刻。

钟声裹挟着上古剑意横扫九州，七十二宗门镇派宝剑同时出鞘三寸。天机阁顶层的浑天仪轰然炸裂，青铜碎片在空中拼出八个血字："莲开九品，劫起幽冥"。

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，水剑当即染上猩红。血剑结成游龙之阵突入黑雾，所过之处白骨祭坛纷繁炸裂。但每毁一座祭坛，陆昭的乌发就白上一分。

俄然地动山摇。巫城祭坛升起千丈血柱，柱身闪现出沈烈面庞："我的好儿子，这份贺礼可还对劲？"

沈墨指尖轻点茶汤。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剑形，刹时贯穿血柱中的虚影。被击碎的面孔重新聚合，此次却变成陆昭的模样："墨郎，你舍得再杀我一次么？"

陆昭的乌发尽数乌黑。她脚踏禹鼎升起，足尖每点过一口鼎，就有上古战魂哀嚎消逝。当第九口鼎出现血光时，她俄然反手握住青冥剑，剑锋直指沈墨咽喉："墨郎，杀了我。"

为首的剑傀陆昭结出庞大剑印。其他十一人剑锋交叉，竟在冰原上布出逆转阴阳的浑天剑阵。沈墨怀中的陆昭本体俄然睁眼，瞳孔中流转着归墟旋涡："墨郎，她们在抽取你的循环印记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