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烬海潮声[第5页/共6页]

"是引魂阵！"白芷的银针俄然炸成齑粉，针尾朱砂在虚空画出扭曲的血符，"这些冰棺在吸食潮汐里的残魄！"

药王谷主的奸笑自深渊传来。青铜灯焰暴涨，映出他森白的指骨——那骨节清楚是太初剑的碎片熔铸而成。"好徒儿，你终究悟了..."谷主的声音裹着星砂灌入耳膜，"这些锁链，本就是你的懊悔所化啊！"

"本来传言非虚。"燕云烈用虎符挑起玉簪，符上玄龟纹俄然爬满冰霜，"归墟海眼每吞一次月，鲛宫遗址便现世一分。这簪——"

沈墨的剑骨寸寸碎裂。太初剑气裹着星砂灌入海眼，在深渊处映出往昔幻景：药王谷禁地密室，青年沈墨颤抖着将玄武钥匙刺入冰棺。棺中陆昭的鲛尾俄然缠住他手腕，将本命鳞烙进他剑骨："要记着...潮涨潮落都是我在唤你..."

海天交界处，满月被旋涡撕扯成惨白碎片。沈墨掌心的青铜灯俄然发烫，灯油出现奇特的蓝——九百粒星砂在琉璃罩内聚成鲛人形状，尾鳍拍打的位置，恰是当年陆昭心口剑痕地点。

沈墨的剑魄俄然收回悲鸣。剑气扫过铜柱时，那些"悔"字竟排泄淡蓝血珠，在空中凝成陆昭的虚影。十七岁的少女赤足踏浪而来，腕间银铃缠着退色鲛绡："你总说潮声吵人，却不知这是鲛人唱了千年的安魂曲。"

"是剜鳞刑..."白芷的银针悬在浪尖颤抖，"这些星砂...满是鲛人的本命鳞所化！"

拂晓扯开海雾时，青铜祭坛绽放千重莲纹。陆昭的睫毛颤抖如蝶，指尖触到沈墨龟裂的剑骨："傻子...鲛人的歌...本就是唱给归人听的..."

玉棺开启时，咸涩的海风俄然染上桃香。陆昭的灵魂碎片自四周八方聚来，在她心口凝成半枚护心鳞。沈墨的断剑刺入本身丹田，剑气裹着本命精血灌溉那片残鳞："你说潮声绝顶是归程...我听到了..."

"阿昭，此次换我作灯芯。"沈墨俄然震碎剑骨，太初剑气化作流萤扑向灯盏。星砂在烈焰中重聚成陆昭的模样，她残破的指骨悄悄拂过他眉心："傻子，我等的向来不是救赎..."

血珠坠入波浪的顷刻，整片海疆开端沸腾。九具冰棺回声炸裂，棺中涌出的不是尸骨，是九百道裹着星砂的剑气！那些剑气在空中交叉成网，网上每个节点都悬着一滴凝固的鲛泪。姜红绡的青鸾火翼刚触及剑网，翎羽便燃起诡异的靛青火焰——与地宫青铜灯烧的鲛人髓同源。

沈墨的七窍开端渗血。那些护心鳞在贰心口拼成星图，每粒星子都是陆昭某一世的眼眸。最亮的星斗位置，闪现出《太虚剑典》终章的内容——所谓弑劫篇，竟是要用持剑者的灵魂为引，将九百世因果焚作照彻归程的灯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