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烬中生华[第1页/共2页]

花海忽起暴风，万千灵魂齐声诵念往生诀。陆昭腕间红绳寸寸崩断，化作金粉融入星砂花种。沈墨的锁链纹路蔓至眼尾时，终究看清花种内里——那里是甚么种子，清楚是陆昭被剥离的一魄，经九百世循环淬炼成的至纯魂晶。

"现在你晓得了。"谷主残魂凝成实体，青玉扳指重新套上拇指，"魂契锁着的向来不是情爱，而是..."

沈墨拈起附在匣中的星砂花瓣，笑意漫上鎏金流转的眸子："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算到本日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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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瞥见本身作为药人被谷主选中那日，沈墨原是受命看管炼药窟的弟子。往生阵最后竟是沈墨为替她改命所创，却在阵法将成时被谷主更调阵眼。那些循环里相杀相护的戏码，不过是淬炼魂晶的熔炉。

"在九幽之墟。"她碾碎星砂，粉末飘向西南时凝成青鸟形状，"药王谷炼药人的埋骨地。"

沈墨的指节掠过她发间桃簪，簪头星砂花苞回声绽放。八百年前他雕镂时埋入的禁制，现在正与墟中某处共鸣。陆昭俄然按住心口，魂契的鎏金纹路浮出肌肤，在暮色中织成半幅星图——恰是青鸟飞往的方向。

"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"陆昭的霜刃点地，万千星砂花刹时残落。枯萎的花蕊中升起幽蓝火焰，将谷主残魂焚作青烟。最后一缕烟尘消逝时，沈墨心口的魂晶浮出，内里已开出并蒂的星砂花。

陆昭正要开口，心口魂契纹俄然发烫。西天残月下，三十六盏天灯自云层垂落，灯绳竟是她腕间断裂的红绳所化。比来那盏灯的琉璃罩上，映着沈墨在暴雨夜雕镂桃木簪的身影，而本该空无一人的药庐窗后，闪过她当年穿过的素色裙裾。

晨光穿透九幽瘴气时，花海废墟中响起婴啼。两人循名誉去，见焦土中钻出株嫩芽，芽心躺着个白玉雕成的药匣。匣中羊皮卷的记录令陆昭瞳孔骤缩——八百年前沈墨私放药人的本相旁，添了行未干的血字：魂晶开谢处，往生此岸天。

星砂凝成的花径在足下蜿蜒，沈墨掌心浮着的罗盘指针忽东忽西。陆昭俯身拾起一粒嵌在焦土中的星砂，莹蓝碎光中映出恍惚的楼阁表面——恰是羊皮卷末涂鸦里的星砂花海，只是画中艳阳换作了赤色残月。

彼时沈墨还不是药王谷弟子，陆昭亦非药人。星砂花开的山坡上，两个孩童互换的也不是桃木簪与花种，而是系着红绳的铜铃。铃声荡开时，往生阵真正的阵眼才在月光下闪现表面。

"好徒儿，你当这魂契因何而生？"谷主残魂收回夜枭般的笑声。星砂花海俄然倒卷，每一朵都化作囚笼困住沈墨。陆昭的桃木簪刺入魂晶的顷刻，九百世的影象大水将她淹没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