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溯光裂影[第2页/共3页]

陆昭的霜刃刺入石像心口，鎏金魂契顺着裂缝注入。石像表层剥落，暴露内里伸直的少女灵体——那竟是她九百世前被剥离的一魄。灵体睁眼的顷刻，长夜之心收回濒死的尖啸，万千恶灵如潮流涌向通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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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别碰。"沈墨俄然扣住她的手腕，灵族图腾自颈侧伸展至指尖，将墨痕临时封入冰晶，"这陈迹连着的不是沈溟，而是长夜本源。"

沙漏倒转的顷刻，九幽之墟的气象开端扭曲。枯萎的星砂花重新绽放，却在绽放到极盛时俄然褪去色彩，化作灰白齑粉。陆昭的魂契花印狠恶震颤，七百世前的影象如利刃刺入灵台——

陆昭纵身跃入尸骨群，霜刃用心斩偏三分。鎏金血液溅上比来那具尸骨的星砂石，魂契共鸣的顷刻，尸骨浮泛的眼窝俄然亮起银芒。九百世循环积累的魂力如潮流涌出，裹挟着尸骨冲向沈墨布下的灵族古阵。

"本来石像才是噬魂契的泉源。"沈墨的星砂剑劈开沙漏幻景，剑锋却被俄然凝实的时空壁垒弹回。沙漏中心闪现沈溟的虚影，他掌心托着的长夜之心已凝集实体，内里困着万千嘶吼的恶灵。

"好弟弟，你觉得斩断神骨联络就够了？"沈溟轻笑，长夜之心俄然裂开裂缝，墨色液体滴落地脉，"这些被灵族弹压万年的怨魂，可都记得是谁抽了它们的灵魂炼星砂。"

"他在用灵族亡魂反噬我们。"沈墨额间图腾排泄银蓝血珠，在虚空绘出禁术阵纹，"阿昭，引它们入阵！"

沈墨的灵族战甲完整崩碎，银蓝血液化作樊笼困住恶灵。沈溟的残魂在乱流中狂笑："杀了我，长夜将完整失控！"但是下一瞬，陆昭的魂契花印俄然离开躯体，与圣女灵体合二为一。

"以魂饲阵者，可承千世剜心之痛。"她念出《药王典》禁术，魂体发作的金芒贯穿长夜核心。沈溟的残魂在强光中蒸发，长夜之心裂成无数碎片，被吸上天脉深处。

时空乱流中，两人瞥见洪荒期间的本相——所谓长夜，原是灵族为弹压地脉恶念缔造的囚笼。当年沈溟盗取星砂石，实则是被长夜恶念腐蚀心智。而祭坛石像，恰是初代灵族圣女为封存恶念剥离的肉身，其面貌与陆昭不异绝非偶尔。

西方天涯传来玉铃清响，三百盏青铜灯再度亮起。此次灯芯跃动的，是银蓝与鎏金交叉的新焰。而地脉深处，未被发觉的墨痕正如蛛网伸展，悄悄缠上浑天仪的星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