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烬墟问骨[第1页/共2页]

霜刃劈开雾霭，剑气却被棺中咒印吞噬。陆昭踉跄后退，腕间墨痕突然暴长，魂契图腾的金纹如困兽嘶吼。她瞥见比来那具棺椁内壁的刻痕——“天启七年，沈墨剜心饲鼎，换陆昭第一千世循环”。

灵族发源之地的穹顶突然坍缩，天道裂隙中伸出万千傀儡丝，将沈墨的虚影拖向深渊。陆昭的魂契图腾迸发最后一丝金纹，她死死攥住沈墨逐步透明的手腕，嘶声诘责：“你究竟瞒了我多少？！”

“灵族要的向来不是弑神……”沈溟的星砂刃抵住她咽喉，笑意浸着森寒，“而是借天道裂隙，重铸初代族长的‘完美容器’。”他指尖轻点，棺中咒印同时亮起，映出令陆昭浑身发冷的画面——

沈溟操控傀儡丝时，后颈图腾总会长久泛金——那恰是圣女将半数灵魂注入他血脉的印记，成为终究决斗的关头缺点。

洪荒期间的祭坛上，初代族长将星砂刃刺入圣女后心，银蓝血液却逆流注入少年沈墨的脊骨。而暗处跪伏的沈溟，正用傀儡丝将族长的残魂缝入胞弟的命脉。

星砂凝成的雪霰簌簌落在灵族发源之地的断碑上，陆昭的指尖抚过碑面班驳的裂缝，鎏金瞳孔中映出沈墨消逝前最后的残影。圣女残魂在她识海中翻涌，银蓝光纹自魂契图腾伸展至耳际，与长夜墨痕撕咬出蛛网状的裂伤。沈溟虽在浑天仪崩塌时遁上天脉，但青铜古鼎中蒸腾的猩红雾霭仍未消逝，如同冬眠的毒蛇占有在废墟深处。

陆昭旋身挥剑，霜刃裹挟鎏金光焰劈向废墟深处。剑气触及石碑的顷刻，地脉轰然震颤，九百枚青铜钉自裂隙迸出，钉身刻着的竟是她循环中的每一世名讳！

“你觉得他为何甘心堕入循环？”沈溟低笑，浑天仪残核俄然炸裂。猩红雾霭凝成巨掌抓向陆昭心口，“他不过是族长的另一味药引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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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蓝锁链自虚空射出，绞碎雾霭巨掌。沈墨的半透明虚影挡在陆昭身前，灵族图腾如残烛明灭：“阿昭，毁掉东南巽位的往生碑……那是族长复活的阵眼！”

影象如毒刺扎入灵台。往生阵的残光中，她瞥见少年沈墨被铁链锁在祭坛暗影中，大祭司将淬毒的星砂石按入他后颈。而本该癫狂的圣女，正跪在冰棺旁，将半数灵魂注入贰心口。

“轰！”

沈墨的指尖抚过她染血的鬓角，银蓝光斑自瞳孔深处浮起：“第一千世雨夜……我剜心救你时，那些血绘的不是逆转阵……”他的嗓音戛但是止，傀儡丝蓦地收紧，将残魂完整扯入裂隙。

灵族禁地最深处，沈墨的冰封真身正被墨色星云蚕食。他额间图腾已完整染黑，心口插着的星砂剑淌出银蓝与墨色交叉的血珠，而剑柄处缠绕的傀儡丝……另一端竟连接着陆昭腕间的魂契图腾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