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群龙无首[第2页/共3页]

城楼上的羿家战旗猎猎作响，在北风中矗立不平，如同羿家儿郎的傲骨普通。

指间的血在城墙青砖上拖出蜿蜒的陈迹，他望着逐步清楚的敌军旗号，俄然低笑出声。那笑声混着北风散入云霄，惊腾飞禽数点。

羿天剑的指节紧贴着剑柄末端那家属特有的家纹浮雕，那边本应镶嵌着意味少主身份的紫晶石，现在却只剩下一个丑恶的凹坑——就如同他胸腔内被残暴剜走的那块血肉。

城墙方向突然响起战马的嘶鸣，伴跟着申屠军特有的狼头战鼓声，那震惊民气的节拍让梁柱簌簌落灰，仿佛连六合都在为之震颤。

祠堂大厅里七嘴八舌，满是噪音。

“这时候还扯甚么祖训？”羿璟鹰钢制义手捏碎核桃，碎壳溅到祖宗碑位上，“要我说就该让能杀人的上位！”他俄然将玄铁弩拍在案上，弩机镶嵌着七颗宝石，“申屠军不是要打来了吗？出去跟他们打一场，谁杀敌多就认谁是新的少主，新的家主！”

祠堂的青铜兽炉中腾起袅袅青烟，二长老羿镇宏将半块破裂的鳞甲扔在供桌上。那甲片边沿的锯齿状裂缝上，还粘着暗红色的肉沫。羿天剑面前闪现出那些银甲族人在演武场布阵时的模样，阳光下鳞甲闪动，如同银河倒卷。

“得了吧，这能够是几个申屠标兵的尸首吧。”有人嘲弄道，“申屠军在贺清郡哪来的粮道，都是搜刮我们羿家的。”

“报——！申屠军前锋距城仅三十里！”传令兵的声音如同利刃，扯破了祠堂的聒噪，带来沉寂与阴霾。

“你连握剑的手都在抖！”羿天淳耻笑道，他正想借此激愤羿天剑。

“瞧瞧我们高贵的少家主！哦，你早就不是羿家的少主了，自从萧顾城败给归元门阿谁知名小卒……”羿天淳的声音在祠堂回廊中炸响，带着无尽的讽刺。

羿天剑的半截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，映出了羿天淳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。他敏捷反手将断剑插回鞘中，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灵幡，好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，撞开朱漆大门时，北风裹挟着砂砾劈面而来，抽在脸上生疼。

“某些杂种也配谈血缘？”有人嗤笑道。

“如此，那范围就广了。”羿镇志说道，“诸位血亲，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保举？最好是血缘纯粹、文武双全之人，方能带领家属重振旗鼓。”

“若非他羿镇龙刚愎自用，草率开城迎战，家属又怎会失城折兵，堕入这绝望之境？”议事厅的雕花木门后，二长老的嘲笑如同淬毒的银针，锋利而砭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