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南宫瑾·离凰手札[第1页/共2页]
即位大典那日,她穿戴我命人绣了三年的翟凤钗,眼里却映着宫门外的桃花。";为甚么是我?"; 她攥着盖头问,指尖还留着替人为她描眉的黛色。我替她戴上发冠,珠串晃碎她的倒影:";因为朕想要的,向来都只要你。";
(注:此札藏于椒房殿夹墙,附十七封改址信,每封 ";阿澈"; 二字上都有朱砂覆盖的 ";阿瑾";,最后一封写着 ";朕悔怨了,宁儿的眼泪,比皇位烫嘴";。另有外务府记录:";陛下命人在翠玉轩墙暗刻九百九十九枝桃花,每枝花蕊都藏 '; 宁'; 字,工匠目盲者十七人。";)
";送他去漠北。"; 我把玩着宁儿昨夜塞给替人的安然符,符纸内侧的 ";澈"; 字还带着泪渍。暗卫拖走替人时,他颈间滑落宁儿送的桃花香囊 —— 恰是客岁她挂在床头的阿谁,香囊角的补丁,是我喝醉酒时烧的。
当夜我翻遍椒房殿,在妆匣最底层找到十七封未寄的信。每封信都写着 ";阿瑾亲启";,却都仿佛被改成了 ";阿澈";。最后一封墨迹未干:";本日在御花圃瞥见你练枪,背影仿佛阿瑾......"; 我捏着信纸撞翻烛台,火舌舔上为她客岁绣的鸳鸯被,焦糊味里,我终究敢承认本身妒忌得发了疯,缘来是本身妒忌的发了疯,才会如此。
元和十五年惊蛰,我在承天门摔碎了轩辕澈的玉印。
可她老是望着西宫墙。那边种着替人教她的胡杨,地砖裂缝里嵌着她偷偷刻的 ";澈"; 字。我让人把整面墙拆了重修,她抱着碎砖哭:";阿瑾,你连回想都不给我留下吗?"; 我抱着她颤栗的肩膀,闻到她发间替人送的西域熏香 —— 那本该是我西征时要带返来给她的,为甚么已经完整不存在的人都能把我比下去。
厥后我让人在她宫里挂满桃花,哪怕夏季也用暖玉养着花苞。她却把花瓣串成帘子,说 ";阿澈应当会喜好如许";。我在桃树下砍了整夜的枝,血混着花汁渗入龙袍,终究明白:我抢来的向来不是宁儿,是她内心阿谁会陪她看桃花的少年,而我,只是个举着刀的刽子手。可我又如何奉告她轩辕澈早就走了,真的轩辕澈底子就没有呈现在她的成年礼以后,为了怕她过分悲伤难过,才找了替人,可,终还是我猜错了,我的答案始终是她能挑选我......她为何没有挑选我?
替人跪在陛下前颤栗,他的眉眼熟得真像啊 —— 像到我每次瞥见他,都想起八岁那年,宁儿把糖葫芦掰成两半,说 ";阿瑾和阿澈都要糖葫芦,甜甜的";。可现在他的衣角沾着宁儿绣的并蒂莲,那是我盼了七年都没求到的花腔,他一个替人如何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