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 风雪[第2页/共3页]

他的手与她十指紧扣，苏轻宛的手并不柔嫩，只要一层薄薄的皮肉包裹着骨头，手心还充满了茧子，这并非大师闺秀的手，倒更像是一名女将军的手。

青云走到苏轻宛身边，抬高声音说道：“女人，我已经联络了统统的密探，包含晨风。若要救援王爷，我们恐怕得暗藏进宫。”

待苏轻宛梳洗过后，陆璟便来了。

陆璟的声音降落而迟缓，仿佛在回想一段尘封已久的旧事。他的父亲，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男人，寒窗苦读多年，终究落第外放为官。他平生兢兢业业，为民请命，是百姓口中的好官。陆璟从小耳濡目染，心中也垂垂种下了青云之志，巴望像父亲一样，成为一个为民谋福的清官。

陆璟递过一盒安神香，声音暖和如东风拂面，“郡主夜来难眠，我特寻来此香，扑灭后或可助你安睡。”

苏轻宛听后，心中感慨万千。她这一起走来，历经无数艰巨险阻，却也从未悔怨，现在更是必定要一条路走到黑了。

苏轻宛却只是沉默不语。

马车内倒是没那么冷，陆璟也没想过瞒苏轻宛，“当时我还未曾踏入锦衣卫，我的师父柳江身为批示使，顺水推舟把锋芒指向淮南。厥后皇上起了狐疑，重新开启调查，现在已有了些许端倪。那年我前去西南，身负重伤之际碰到你，实则就是为了查此案。西南边面死力坦白，但是毕竟是纸包不住火。”

青云微微一惊，眼中尽是恨意，恨那皇宫无情地断送了她的姐妹。可即便心中恨意滔天，她还是保有明智。

青云赶紧点头：“从未悔怨，女人给了我们重生，这些年带我们走南闯北，我们姐妹这十年的糊口，比很多女子一辈子都出色。我不悔怨，姐姐虽已死亡，想来她也不会悔怨的。”

他缓缓道出那段陈年旧事。当年，陆家在任上时，处所权臣觊觎良田，诡计逼迫他父亲同流合污。但是，他父亲刚正不阿，果断不从，终究被设想死在水患中，对外却宣称是不测身亡。

“那也是一段孽缘吧。”苏轻宛苦笑。

“有毒？”苏轻宛眉梢微挑，除夕之夜那昏沉之感令她心生疑窦，却苦于无迹可寻。

苏轻宛闻言，堕入了深思，半晌后缓缓说道：“救不了的，如果鲁莽行事，不过是飞蛾扑火，死路一条。”

关于陆家的事，苏轻宛早已耳熟能详，她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，乃至将之清算成笔墨置于案头。但是，她仿佛真的从未听过陆璟亲口陈述。

“我父亲并非死于水患。”陆璟的声音俄然冷了几分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“他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
苏轻宛轻声安抚她：“我来想体例。”

“不管女人想做甚么，青云都会万死不辞。”

苏轻宛悄悄地听着，心中却暗忖：若你父亲泉下有知，看到你现在成了双手染血的锦衣卫副批示使，恐怕会绝望至极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