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威压[第2页/共3页]

“为何不敢？”苏轻宛神采安静，“淮南一族几千条性命，不也是说杀就杀了。

他虽身为大皇子的外祖，一心想保大皇子顺利即位，安定陆家的权势职位，可又不想把统统筹马都孤注一掷地押在朝廷这边。

毕竟陆家作为传承数百年的氏族门阀，香火极其鼎盛，族中人才济济，出过几代皇后，李家江山的担当人身上也都流淌着陆家的血脉。

如此一来，若民气也偏向西南，他们只要超出中州，便能一起长驱直入，平推到京都。陆首辅深知，必须趁早筹算。

“你说甚么？”陆首辅神采刹时大变，那目光犹照本色般，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苏轻宛心头。

倘若西南终究胜出呢？江山还是姓李，可西南手握二十万铁骑重兵，中州以北以及淮南地区，悠长以来都以西南王为尊，根底极其深厚。并且西南雄师一起南上，未曾伤害一兵一卒，也没有祸害百姓，颇得民气。

苏轻宛神采淡然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阁老，大皇子但是您的亲外孙啊，之前您认购金银票，数量也不小。现在却又想着向西南投诚，这但是脚踏两条船的做法啊。不管朝廷和西南谁赢谁输，您都不会输，一碗水端得可真平。也幸亏大皇子年纪尚小，还不懂此中的短长干系。如果他晓得外祖父这般背刺朝廷，该有多难过啊。”

皇权永久姓李，可氏族门阀若一旦阑珊，短短几十年间便能烟消云散，果然是人不为己，天诛地灭。

陆首辅神采变得极其丢脸，一时候竟慌了手脚。当年设想诛杀淮南一族，是全部文官个人鞭策，皇上默许的。

十二年前，淮南苏家才是大宛第一氏族，是你们先举起屠刀。现在却但愿西南放下屠刀，登时成佛，未免太好笑了！”

他身为陆家家主，既要尽忠君主，更要忠于家属。李家人争夺江山，不管终究谁登上皇位，对氏族门阀而言，本质上影响不大。但正所谓一代君主一代臣，若陆家在西南夺得大位的过程中毫无功绩，今后必然会遭到清理，家属也定会走向下坡路。

苏轻宛脸上笑意和顺，可说出的话却寒意彻骨：“我说，不听管束者，杀了便是。你们都是驰名有姓的大族，遵循族谱一起杀下去，男丁屠尽，女眷为奴，这多简朴的事。我西南若赢了，几十万雄师在手，莫非还会被你们这群手无寸铁的文官拿捏？您在想甚么呢？您当将士们的刀锋从未饮过血，还是感觉我兄长是菩萨转世，心慈手软？改朝换代，哪有不流血捐躯的？您未免把氏族的力量看得太重了。”

西南雄师欲打进京都，这些氏族门阀却都想着脚踏两条船，底子毫无忠君之心。若他们真有忠君之心，现在就该结合起来，不吝统统代价守住城门，抵当西南。陆首辅身为氏族之首，明显把氏族门阀的好处看得比皇官僚高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