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六九 问事蟾蜍初见神[第1页/共3页]

而虽说是妖，亦不过是赵莼见多了山中精怪，是以先入为主，心觉此物乃是蟾妖一类，不过眼下看来，面前蟾蜍通身无甚妖气，气味也甚是平和天然，故才叫她未曾立时发觉，如此想来，怕是不成将之与妖物混作一谈了。

但是虎妖自外而来，贪食人肉，一来二去按捺不住心中人性，便暗中下了山去吃人，后地盘得悉此事，几番劝止未果，就将其赶出了山去。

甫时山中尚无甚么三大师族，山下亦不过零散有几个村庄，村民背靠禹山，采药捕猎为生，因有地盘公照抚，不受山中妖物扰乱，为酬谢言谢，百姓每年皆上山供奉香火，山神地盘亦是以保有神力。

至于禹山地盘，此地广远若此，本不该令其只要这零散神力，怎奈禹山地处悬河之北，实打实入了仙家地界，受修真者的气味压抑，便使得禹山地盘神力残落至此了。

经他言明后，赵莼方知深潭下那人面蛇身之物，就是禹山地盘的山神真身，不过此时灵肉分离，残魂离体，那肉身便只得受此中人性所驱，地盘亦只能以之为眼，浅浅窥测山外之事了。

约莫四五百年前，有头吊睛白额虎妖入得山来，禹山地盘本就喜爱生灵，此番见他通身是伤，气味奄奄，便将之收留在山神庙中，待虎妖重伤病愈，言说本身无处可归后，地盘又令他留在山中度日。

而那蟾蜍腹部鼓起，忆起畴前去事，感慨很多：“此事说来，还是老朽本身识妖不清……”

“敢问地盘公，那虎妖现在情状如何？”

同时，在天庭崩散后，此等神灵的神力，便只能看其香火供奉的多少与所占地界是否泛博，像是悬河的神女炬霭，不但驰名有姓不说，其通身神力还堪比洞虚大能，因她的存在，北地仙家道人才不成随便入得凡俗地界。

她粉碎阵法一事，并无第二人晓得，面前蟾蜍却能一语点明，可见其本领不小，起码在这禹山中，当是不减色于申屠隆的。

既非妖族精怪，又不是仙家道人，却能知悉这禹山表里之事，蟾蜍自言其乃禹山地盘公，赵莼虽面上不动声色，心下却信了个七八分。

只不过他等仅能在受得敕封的地界行走，而畴前天庭尚存时，尚可借朝拜百官的机遇，与各地江山城隍之神互通有无，现在六合易主，各处神矫捷只得困守自家地盘，哪处也去不得了。

携着蟾蜍几番周转，终是在当年与申屠隆分别的山腰处落下，此处有间小小府邸，其内不成通行，但外头园林中却有一处凉亭，许是因为申屠隆喜静的原因，连仆人都难以见得。赵莼便在此处将那蟾蜍放下，施法在四周起了樊篱，又道：“中间有如此手腕，何不化形相见？”

“见闻不敢说，但若女人你想要在禹山中觅物，老朽还是能帮上些忙的。”蟾蜍干笑一声，戳破赵莼心头所想，语气中带了些奉迎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