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 嗐，人之常情[第2页/共3页]

“本来是如许……”虞修竹如有所思，至此他只觉这群做买卖的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心黑。

“那位程先生的制墨技术早已立名徽州表里，部下也不缺银钱，云娘畴前尚在程家的时候，曾有幸用到过一次还朴斋出品的墨锭——确切墨色油润，质坚如玉，漆泛紫光，明显是墨工全然不计本钱、砸钱制出来的佳构好墨。”

“嗨呀，小虞道长，这您就不懂了。”小女人嬉笑着对着虞修竹呲了呲牙，“——弟子恰是因为那位方先生才入行不久，根底尚未安定，方想着要与他议论合作的！”

“这是个很烧钱的谋生。”小女人笑得甚是安闲，“以是，弟子的这一番打算，对方先生而言虽称不上‘雪中送炭’，却也相差不远。”

“他有了名声，又不缺钱，还已能制出如许的好墨，那弟子的合作于他而言，变成了‘可有可无之物’，但对方建元先生来讲，环境就将截然分歧。”

“对，‘青出于蓝’。”程映雪点头，“不过制墨这东西嘛……自周朝生长到现在，几近已无太大的改进余地了。”

“实际上，贫道不是很能明白程君房为甚么会想针对方建元。”虞修竹细声嘀咕，“墨业里多两个能刺激本身进步的敌手不好吗？”

“嗯，实际上是的确如许的。”程映雪点头，“但小虞道长，您也说了，换了您，内心也会有一点不大舒畅。”

苏长泠御剑的程度相称精美，即使她们这会正以马车数倍的速率穿行于虚空之上，她与中间坐着小竹凳的虞修竹说气话来，亦未曾感到有半分不适。

“但，他既工于制墨，骨子里约莫也另有几分君子文人的风采。”小女人气定神闲，“想来多数也不会过分难堪方建元。”

后者回声笑得愈发畅怀：“不不，小虞道长，您如何会如许想？”

程映雪气定神闲：“他出身于程氏墨苑，习的是程氏的制墨法，现在又正值他初露锋芒之时，那他眼下，必将面对着两大道难关。”

听到此处，虞修竹禁不住严峻兮兮竖起了耳朵：“哪两道？”

“那位方建元先生仿佛是才入行没多少时候——据传他的制墨技术，还是自程氏墨坊那边学来的呢！”

“没传闻过一句老话吗？‘锦上添花易，雪中送炭难’。”

“那‘心障’又是啥？是指方建元能够会想离开程氏制墨法的影子，但这对他而言比较难，像心魔一样，会成为心中的停滞？”

“——您一个山中修行之人尚且如此，何况那位程先生呢？”

“嗐，这不过都是人之常情罢了。”程映雪摆手，面上故作一派沧桑难过，“您想啊，小虞道长——那方建元原是程君房墨苑里的一名平常墨工。”

“诶？这又为啥？”小羽士懵懵懂懂抖了下眉梢，“贫道记取程君房先生名下的‘还朴斋’，该当才是当世最驰名誉的墨坊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