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你究竟……是怎么死的？[第2页/共3页]

“阿姐，你究竟……是如何死的？”

“阿雪，你晓得的。”女人目含凄楚。

“……你到底是如何死的，阿姐。”小女人猛地虚攥住女人枯瘦的手掌，手指因气愤而停止不住地悄悄颤栗，“奉告我，好不好？”

“阿雪……是阿雪……”那女鬼喃喃，边说边生硬抬手，隔空一遍遍形貌了小女人的眉眼，“阿雪、阿雪长大了……”

“几年不见，姐姐都要认不出你来了。”

程映雪的瞳中满带了祈求，一双眼一动不动锁紧了女人的眸子。

那女鬼循声迟缓抬起了脑袋，她只见她纤眉如画，两目含愁，不是别人，恰是她那已亡故了多时的堂姐映柔。

苏长泠见状长眉微拧，翻手一指导上她的眉心，灵光迸发间，墨色的煞气被那微茫拉扯着一分一分消停下来，那女鬼在原地愣了好久，半晌才再度规复了几分神智。

“阿雪是长大了。”哭得愈发凶了的小女人抽抽泣噎，“可你如何就成这模样了阿姐……你如何就成这模样了！”

“……阿姐？”

“可他中了举人，与你又有何干系！”程映雪错愕瞠目，程映柔一样惨笑着举目望向头顶发朽了的木梁：“我也想晓得他中了举人……与我，又有何干系！”

“——我觉得他们是终究从延郎病逝的暗影里走了出来，不想他们却俄然提起，我那刚及弱冠的小叔中了举。”

“是以，纵使我膝下并无后代，每日侍营私婆、教养下小叔，再去绣坊里带着绣娘们揣摩些市道上没有的新奇花腔……教刚开蒙的小丫环们认认字、读读书，看着绣坊的买卖蒸蒸日上，看着本来不识字的女人们垂垂也通了文墨，这日子过得倒亦还算风趣。”

程映柔原不想再反复这些已快被尘封了的昔年旧事，可当她触及到小女人那固执果断又写尽了哀戚之意的眼神，她终竟忍不住低头松了口：“我是……被他们关在房中，活活饿死的。”

她那声“映柔姐姐”仿佛终究唤醒了那女鬼的神智——浮泛乌黑的眼瞳缓缓现出点点光色，她定定看着面前顿时就要哭出来的女人，很久方微微翕合了嘴唇：“你是……”

小女人在听清了那句“阿雪”时的刹时落下泪来，至此她像是再节制不住，捂着面皮放声大哭：“我是阿雪，姐姐……我是阿雪啊！”

小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身的指尖一次次穿过程映柔那虚幻的躯壳——甚么也摸不到。

如此，反倒教人很难一眼就想获得，她二人竟是有血缘干系的堂姐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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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如早已与她相隔了阴阳的鬼物，又那里能有可供活人触碰的实体？

“我固然偶然抗争礼法，却也一贯以为，女子此生，不该只为了夫婿，不该将光阴都蹉跎在后宅内里相夫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