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注意场合[第2页/共3页]

要不然……他先把他身边阿谁供了？

詹掌柜本就发了软的腿脚这下软得更短长了，但他嘴上却还硬着，绞尽脑汁也要硬编出两个糟糕的借口：“这、这是我们铺子里新来的小伴计不懂端方，不晓得胭脂制成后超越一个月便不能卖了……”

挣扎当中，程映雪打眼觑着他随口泄出一声冷哼：“行了，詹掌柜，别在那费经心机地找来由了——我这话可还没问完呢！”

就仿佛……就仿佛他如果不说，只待主位上的那位蜜斯一开口，他们便要立马帮他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一样。

“按辈分算下来，一个都快出五服了的、稍有点小聪明的落魄子，还不值得被我放在眼里。”程映雪玩弄着指头慢条斯理，“但詹掌柜，有些话提及来，总也还要重视些场合。”

“二蜜斯，您放心，等着今儿个归去，咱必定要给伴计们重新好好讲一讲我们店里的端方！”

“明日巳时，我会在程家大堂向大伯汇报此次查账的终究成果——”

“另有被你写在这簿子里的进货款项——”小女人边说边取出了本年的账簿，并将那簿子翻到了几天前的那一页，“十四年八月初三，购得制胭脂用红蓝花百又二十石，合银两千三百零四两。”

“他究竟姓甚名谁？”

事到现在，他操纵账簿假报货款、中饱私囊的事被翻出来已是板上钉钉——此等景况之下，他轻则要被人逐出程家，重则搞不好要面对监狱之灾！

詹掌柜闻言面上顿时一僵，幸亏他从商多年，至今倒也算是久经风波：“那二蜜斯，您的意义是……”

“你猜，我本日既敢拿着这三盒胭脂，和这堆一看便知是有题目的账簿直接找上你来……我到底会不会晓得一向以来在你背后的那位主使……”

——平常不都是大老爷他们随便派两个信得过的人，略微查抄一下就完事了吗？

但那位在程家扎根多年，原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脂粉铺掌柜随便能招惹得起的。

“詹掌柜，你可别跟我说，你这新品胭脂迟迟不肯上市，是因着研讨新款需求时候——一样要揣摩新的脂粉格式，一样是要向着全城售卖胭脂，人家隔壁赤手起家的张娘子，怎得均匀每三个月，便能在铺子里新添上一款胭脂花腔！”

詹掌柜盯着被人顺手扔到他眼底的那三只锦盒，先前便被盗汗渗入了的背脊立时蹿上了幽幽寒意——六合知己，他是真没想过，这年初，竟另有似如许的世家蜜斯，情愿变着花腔地查他这一个小小的脂粉铺子！

“以次代好、鱼目混珠，欺下瞒上，制售假货——詹掌柜，这便是我们程家脂粉铺子立品的端方？”程映雪拍着桌案扬声反问，一掌下去，本来还存在茶盏里的那小半碗水也跟着顷刻震落在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