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 是人是鬼[第2页/共3页]

扑了个空的非毒甚是不满地轻哼一声，转头把玩她那煞气化成的长剑去了。

他赤着脚，姿势可怖却又非常固执地不住向前蹦跳，未着鞋袜的足底被路上散落着的碎石砾割了个鲜血淋漓——那人却好似浑然不觉，顾自张嘴哭泣低嚎着，唇边淌落三尺的涎水。

“肯定，不过他们这姿势的确有点分歧平常。”苏长泠双眉舒展，“普通被厉鬼附身了的人，多数会闪现出鬼物们生前——特别是死前的模样。”

世人朝着那些被鬼上身了的伴计们一眼看去，竟全无一个囫囵人形！

她的五感比这刚入门的女人更加灵敏，天然能听获得自远处传来的、有人匍匐出院落的细响。

“当然，另有一点也很要命。”少女说着，面上可贵现出几分赧意，“……为师常日捉妖除鬼风俗了，不是很能把握得好打人的分寸。”

“已经打起来了。”苏长泠挑了下眉梢，望向那群伴计们的眼神模糊发了凉。

“放心，哕——好得很。”宋常应颤巍巍举手比出根拇指，“苏师妹，你上吧——再等会这群人又该莫名其妙打起来了。”

她掌中的长剑只出鞘了不敷两寸，挥动时所带起的剑风却已然够荡开那些无端撕咬在一起的纸坊伴计。

“云娘，还记得下山前我教你的、能差遣捆仙索的口诀吗？”苏长泠捏着剑鞘抬高了声线。

“是人，不过是被厉鬼缠身了的人。”苏长泠下颌轻敛，已出鞘了三分的长剑又略略铮出一寸，“俗称，‘鬼上身’。”

“这……这还要先静观其变？？”程映雪结巴得愈发短长——若非她的道行实在低得足以让人忽视不计……她也好想像她师父之前一样，一算盘把那被鬼上身了的伴计抽飞畴昔！

来人衣衫褴褛，背上背着只百来斤的石臼，一条腿以一种扭曲的、近乎被拧断的体例，向后翻折到了肩头。

“那那那我们现在……”小女人的舌头打告终，一句话结巴着说了半天。

这厮明显还比不上那哭包小羽士靠谱，她留着她是等着揍恶魄的。

“再加上……宋师兄他仿佛也还没缓过乏来。”苏长泠抬手摸了摸鼻子，余光甚是不安闲的扫过身后那尚吐得昏入夜地的小羽士。

孰料不等她完整定下心神，纸坊四方边角里就先攀爬出十数道鬼一样的狰狞人影。

“——眼下我们这才刚瞥见一个伴计，但观这造纸坊的占地大小，每日留在这坊中值夜的，想来少说也有不下十人。”

素衣少女面不改色，乃至有闲心拨弄开那像没骨头一样快歪在她身上了的红衣女鬼：“按兵不动，先静观其变。”

程映雪一边帮宋常应递送着捆仙索，一边策画着这回他们得白送出去多少伤药，苏长泠却只盯着那些状似被她临时“礼服”了的纸坊伴计，深深拧起了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