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哑鬼[第2页/共3页]

“好，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。”程映雪再度轻巧应了好，言讫头也不回地踏上游廊。

由煞气固结而成的三尺青锋倏然劈上剑身，剑风立时吹乱了她高束的长发。

程映雪闻言脑袋微懵，半晌方勉强转过了阿谁弯儿：“不远。”

遮拦在她面前的阴云煞气眨眼间被豁开了道口儿，暴露阴云后、那企图逃窜开溜的薄弱鬼影。

那鬼像是在生前便被人毒哑了嗓子，因而这会只能挤着喉咙，强行收回点破风箱似的古怪动静。

天涯的暮色被夜色收尽。

阴暗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拖得既细且长，待到小女人的身影完整消逝在那游廊深处——苏长泠突然扬手，一剑毫无征象地蓦地劈上虚空！

“苏姐姐，您如何了？”看不到那些出笼鬼气的小女人谨慎牵动了苏长泠的衣角，她眼中的程家大院与昔日并没甚么两样，只是天阴得好似比平常狠些。

她颤抖着下认识拢紧了衣裳，完整没重视到彻夜的大院静得诡异，静到浑然听不到半点人的声响——

凉飕飕的冷风穿过檐角，打在身上，激起她浑身寒毛。

被长剑劈上的处所无端迸收回刺耳的金鸣声响，剑气与煞气如波纹般向八方层层荡开，余波所到之处，顷刻绞碎虚渺幻象。

上一息还一片莫不静好的程家大院，这一息被嘲哳狰狞如炼狱的鬼地代替。

袖中的乌青罗盘闹腾着几欲破封而出，紧收在剑鞘里的长剑不住嗡鸣。

浮至空中的罗盘通身光芒高文，幽光覆盖之处，顷刻收尽百鬼。

碍于此地本是凡人寓所，被阴煞覆盖了的白墙后，指不定还安睡着几个活人。

“嗬。”那鬼影垂手又“嗬”出一声，苏长泠莫名便觉着它唇边应当是牵出了道刺眼而讽刺的笑。

方才那鬼甫一钻进这院子，便如同滴水入海般当即消逝了个一干二净。

“让你就这么跑了，那我岂不是会很没面子。”苏长泠敛眉嗤笑一口，说话时剑尖窜改，调头直奔那鬼物命门。

看清了那满目断壁残垣的苏长泠拧了眉头，脚下的法度也放得愈发谨慎。

斯须之间，一人一鬼已在虚空中接连比武不下十数，苏长泠觑着那鬼手中剑器，不由悄悄心惊。

“好。”程映雪灵巧点头，话毕仍旧憋不住向少女报以浅浅的担忧，“那您呢？”

——她最好赶在彻夜就将它重新封印回鬼珠内，不然只怕越拖越难措置。

仅剩的残阳坠下云海。

苏长泠至此不再有半点犹疑，剑器脱手若天涯流星，刹时便封死了那鬼影窜逃的前路！

一黑一素的两道影子在院中追逐着蹿下照壁，踏上房檐又穿行过月门。

“以是，你先归去吧，女人，归去后睡个好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