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秋山图[第2页/共4页]

王恒上前一揖，道：“有劳老丈，先叶尚书康肃公的宅第，但是从这里走。”

魏先生环顾四周道：“八月十六那日下午未时末（下午两点）前后，街坊刘二郎瞥见小金掌柜跟何秀才在张家老店吃面，小金掌柜本身也承认了。”

魏先生靠在大石头上，极目四野，吟道：“乌桕红经十度霜。”

王恒道:“我昨日细细问过衙门里的差大哥，西门出来，约十五里路到银塘村，再走七八里，到花厅沈家，方才我见已颠末端花厅沈家，眼下只要顺着官道朝西南走，到砚山脚下大竹林，沿着路朝西五六里路，就到了。”

魏先生眯起眼睛，朝壁上观去，南窗下挂着一幅姚黄魏紫没骨画，间壁是几个扇面，中庭显眼之处就是黄大痴的山川卷轴。

冷静行路将近一个时候，见前路稀有十棵乌桕树，恰是经霜欲燃，煞是都雅，林子旁堆着几块大石头，光滑得很，显见得是常常有人坐于此地的。

宅前的苗圃枯萎着，只要几棵极大的石榴树结着红艳艳的果子，将近入冬，石榴子爆开来，豁嘴老太婆普通，跟四周的枯黄构成了奇特的对比。

魏先生心中一动，道：“前儿你家公子说他已经精穷了，欠着好几处铺子的账，他还肯付你人为吗？”

次日是个绝佳的晚春季气，魏先生起了个大早，安步当车走至西门。见王恒和小才牵了三头青驴已等在路边。

阿良想一想，感喟道：“足足一万五千两银子。”

老夫点头，一副了然的模样，道：“他家老仆人阿良在的，他找获得东西。”

魏先生眉头微蹙，缓缓道：“我们接着朝前赶路吧。”

老仆阿良见状道：“这卷山川，是我们太爷的收藏，如果放在畴前，都锁在橱里不叫人瞥见呢。”

魏先生道：“这路还行，还不算要了我的老命，来来来，赶路要紧。”

王恒道：“是黄大痴的山川。”

王才背着一个鼓鼓的蓝花布褡裢，仿佛极其沉重。

王恒哈哈笑道：“若不是我硬拖着他走了，小才把盛赤豆粥的木桶都要带来。”

这，是一幅描画秋山的图卷。

老仆阿良像是翻开了话匣子，道：“魏先生呦，就是这理，可公子爷听不进，成日家跟那几个浪荡子厮混，银子用光，那些好朋友就不见了，我见不是个事儿，只得跟公子爷讨要人为，能落几文钱手里，将来也不至于要饭。”

“张家老店店铺式样非常老旧，临街的窗户是朱漆海棠形木窗，几十年前的款式，裱糊的白纸都已经泛黄了，窗开得极高，窗闼又极小，就算是客人坐在窗下，也几近看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