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施园主人[第2页/共3页]

老柳问道：“施家但是此地的老户？”

“老施？”刘娘子有些吃惊，转头瞥见俞甲长，听讲是官府办案，便道：“七天前，老施叫奴这一二个月不必去洗衣裳了，他们隔日回籍祭祖，畴前传闻过他们的祖上是从江西来姑苏的，姑苏到江西，一来一去，可不得一二个月。”

俞甲长略顿一顿，道：“仿佛是七日前，我是听洗衣的刘娘子说的，她三日来我宅上一次，传闻后她来过两次。”

文庙慧生纸行，乃是城南最大的纸行，掌柜的认出隆兴当的物证麻纸，是一种叫做杨村麻纸的，这类麻纸并不消于写字，普通都是裱糊窗户之类，偶然也用作包裹糖果糕饼，长处是拉扯不竭耐搓揉。

纸行伴计去拍门，灰尘扑扑沾了满手，心下更是讶异。

因老柳经历丰富、办事老道，娄县尊便将两桩案件交由老柳一并措置。

糖铺的掌柜见一行人杵在店门口不知何故，他跟纸行的伴计熟悉，鉴定他们不是来拆台的，便上前来号召，将他们请到铺子内间。

老柳开门见山，说了一下来意，一边留意看掌柜的表示，糖铺掌柜传闻是县衙办差，倒未见得惶恐，连道“大水冲了龙王庙”，本来他店主是娄知县的本家，这铺子便是娄氏族里的财产。

住家一望可知是些贩夫走狗之流的粗人，刘娘子赁着这此中的一楼一底。

俞甲长考虑一番道：“施家就是本地土着，自我当上甲长也有小二十年了，衙门里征税征丁壮，名册上年年都有施家。老施说的回籍怕是回几代之前的本籍，施家父女虽是开店，实在为人都有些木讷少言，他家娘子去得早，也没有当家妇女出来唠唠家常，细想起来还真对他们家没啥体味，或许洗衣裳的刘娘子跟他们熟谙些。”

公差老柳奉告隆兴当的人，他思疑那少年是二十多年前被朝廷剿除的白鸢教妖人的余孽，如果当铺有人寻获得那少年的下落，务必先要去县衙陈述他，再去抓捕。

旧檀卷记录着白鸢教联络的据点，是定慧寺双塔中间的一个梨膏糖店，白鸢教暗害杀官造反，策应教主发难，因有人告发，一干人犯都被官府拿获，按律讯断，唯独开梨膏糖店的联络人逃遁了。

刘娘子的家在施家梨膏糖铺子斜对过的冷巷子里，这个巷子的房屋低矮，门路坑洼，墙壁被雨水浸泡过后一团团的黑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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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里的伴计一个是他妻舅，另一个是吴县老乡邻，都是城里老户。

隆兴当的店主伴计，只佩服赵公元帅，常日近在天涯的神仙观亦不出来的，那里晓得甚么教甚么宗，听了唯有两股战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