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破碎与释怀[第2页/共4页]

一旁的女仆悄悄松了口气，悄无声气地退到稍远处。桑疏晚鼻尖发酸，眼眶里的泪几乎落下来，她摇了点头，尽力扯出一抹笑：“没等多久，你返来就好。”可那微微颤抖的腔调，还是泄漏了她在北风中苦等的委曲与酸涩。

他缓缓踱步畴昔，脚步踏实，抬手拿起摆件，指腹悄悄摩挲着照片中那张熟谙又陌生的面庞。灯光洒下，映出他眸底庞大的情感，气愤、不甘如潮流般褪去，独留下一抹淡淡的怅惘。曾经的甜美回想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闪现：街头的安步、影院的依偎、生日的欣喜……桩桩件件，都成了回不去的旧光阴。

见两人越靠越近，江辞暮和顺地为桑疏晚捋着发丝，满眼宠溺，桑霁月气得下唇都快咬破，贝齿深深堕入唇肉。“凭甚么……”她无声嘟囔，嗓音里尽是不甘与愤懑。恰在此时，手机屏幕亮起，幽寒光芒映照着她扭曲的神情，她敏捷解锁，对准那二人连拍数张，角度刁钻，画面却清楚得刺眼。

桑霁月藏匿在大门远处的暗影里，路灯昏黄的光晕将她的身影扯得狭长、恍惚，像是融在了浓稠夜色当中。她紧攥手机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，目光死死锁定不远处江辞暮与桑疏晚相拥的画面，妒火在眼底肆意燃烧，烧得眼眶泛红、眸色暗沉。

“哼，也不过如此嘛！”江辞暮轻视一笑，守势不断，趁着楚凌安身未稳，抬腿就是一脚踹向他的腹部。楚凌本能格挡，双臂交叠，硬扛这一击，身材却还是不受节制地向后滑出数尺，撞翻了一旁的茶几，酒水零食稀里哗啦散落一地，模样狼狈至极。

桑疏晚本来暗淡的眼眸刹时亮了起来，眸中光彩熠熠，下认识就想朝他奔畴昔，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，唯有眼眶不受控地出现微红，积蓄起一层薄薄的泪光。

楚凌却仿若局外人般，涓滴不见慌乱与怒意，嘴角乃至微微上扬，勾画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，抬手挥了挥，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：“都退下。”保镳们虽满脸不甘心，却也只能领命，鱼贯而出。包厢内重归沉寂，只剩江辞暮粗重的喘气与楚凌低低的笑声，暗潮还是在两人间澎湃。

半晌，江辞暮的身影终究从严严实实的夜幕中缓缓走来。别墅外的感到灯一一亮起，晕出暖黄光圈，遣散他周身夜色。他一袭深色风衣，衣角随风轻晃，衬得身形愈发矗立，利落短发稍显混乱，想来是赶路时被风吹的。

保镳练习有素，眨眼便退至门外，悄悄拉上包厢门，把里头澎湃的暗潮十足锁在屋内。江辞暮舌尖抵了抵嘴角的淤青，一丝殷红渗了出来，可他眸底的锋利却分毫未减，刚才的慌乱顷刻间消逝不见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全然不加粉饰的霸气与狠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