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 归魂[第1页/共4页]

既然女儿执意本身找，母亲也不好强求。此时，她感觉有些累了，便走到客堂，翻开了那台二十一英寸的彩电，坐在沙发上，想歇息一会儿。电视里，正播报着消息。

“本台最新动静，凌晨七点三十五分，市内四路车产生特大交通变乱，全数搭客无平生还……”听到这里，母亲的眼睛刹时瞪大，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那不是小美常常坐的那辆车吗？她的手不自发地抓紧了沙发扶手。“现在播报罹难者，请家眷见照速去警局认尸。”电视里持续传来声音。第一名，屏幕上呈现一幅六七十岁老太太的照片，姓名家庭住址都不详。第二位，是一个门生证，上面写着姓名朱小美，另有一张彩色照片，照片里的小美笑得如此甜美。母亲只感觉面前一黑，身材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滑落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是小美，真的是小美，她死了，在七点三十五分死于那场可骇的车祸。母亲有些不敢信赖电台播报的内容，但她晓得，电台是不会开打趣的。她的内心一阵颤抖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美房间的门上。屋里，还是传来翻东西的声音。那她是谁？刚才就感觉小美有点古怪，莫非她不是小美？可她如何会和小美长得那么像，还穿戴一样的衣服？莫非是她的幽灵返来了？传说，人身后都会回家。想到这里，母亲只感觉满身的血液都凝固了，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栗。

出了门，下了楼，母亲骑上那辆陈旧的自行车，发疯似的朝着警局奔去。一起上，她骑得缓慢，几次差点与劈面而来的车辆相撞。拐了几个弯，终究，警局的大门呈现在面前。她将自行车顺手一扔，便冲进了警局。

母亲看着女儿拜别的背影，回身回到家中，开端繁忙起来。她将积累了好久的脏衣服一股脑儿地搬了出来，那堆衣服，竟堆成了一座小山。家里经济并不余裕，为了让小美能在音乐之路上走得更远，母亲省吃俭用，洗衣机如许的家电，一向舍不得买。母亲的双手，就如同那天然的洗衣机，在番笕泡沫中不断地揉搓着，速率比那真正的洗衣机还要快几分。她一边洗着衣服，一边哼着本身即兴创作的小调，那曲调，在这略显狭小的屋子里回荡。

欢迎她的是民警小李，小李身材清癯，声音却浑厚有力。小李拿出一些质料，照片上的人，恰是小美。接着，小李带着母亲来到停尸房认尸。“咣当”一声，铁门缓缓翻开，一股砭骨的寒意劈面而来，母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停尸房里温度极低，一具具尸身整齐地摆列着，在暗淡的灯光下，披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沉气味。他们拐了两个弯，在一个尸屉前停了下来。小李拿出钥匙，翻开了锁，缓缓拉出内里的尸身，拉开尸袋。一具生硬的尸身闪现在面前，脸上的五官已经恍惚不清，上面覆盖着一层青紫的血液，看上去就像凝固的猪血块，令人作呕。母亲下认识地将脸扭到一边，不敢再看。但是，当她再次转头时，却诧异地发明，尸身身上竟然穿戴那套小美最喜好的活动服。如何能够？她凌晨上学时，明显上身穿的是背心，下身是七分裤，刚才小李拿出的现场照片也是这两件衣服啊。莫非，她回家时说的“那边阴暗潮湿”指的就是这冰冷的停尸房？母亲强忍着心中的惊骇，又细细打量小美的满身。这一看，她只感觉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差点炸开。小美的裤子，真的缺了一角，恰是那未烧完的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