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颤抖的小满和小梨[第3页/共5页]

苏长安挑眉：“嗯？”

虎魄色的酒液顺着喉咙滑落，醇厚的滋味在舌尖炸开，带着微微的甜，随便是绵长温润的酒劲，如同山间东风，暖和却不狠恶。

江元封：“……”

小满对劲地抱臂，语气高傲：“如何样？好吃吧？”

——然后，他的眼神突然一变。

嘣咚——！

江元封沉默不语，周身气味幽冷，目光通俗得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。

无寂安闲地倒酒，一边慢条斯理地用膳，一边时不时与江元封拼筷子，谁都不肯让谁。

江元封缓缓回身，目光沉寂：“我……的确害死了很多人。”

他的声音低缓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怠倦与自嘲。

他的声音降落，带着几分微不成察的恍忽，像是在对苏长安说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
苏长安看了他一眼，轻笑道：“江长老放心，小满年纪小，口无遮拦，但绝无歹意。”

“好了！”他扬声突破沉重的氛围，顺势揭开封口，“可贵大师聚一桌，今晚喝点酒？”

苏长安持续道：“您所寻求的，究竟是旁人一时的评价，还是百年后天下读书人翻开史乘时的评判？”

“嗝——”

“……这味道，我也从没尝过。”

砰——

苏长安的心也完整凉了半截。

无寂缓缓放下筷子，目光沉沉地望向苏长安。

江元封抬头再饮一杯，顺手抹了抹嘴。

江元封低头又抿了一口，眼底闪现出一抹晦涩的情感，像是在细细咀嚼，又像是在追溯某段悠远的影象。

苏长安推开客房的木门，室内陈列极其简朴，床铺整齐，桌上摆放着几卷书，窗户半掩，月光洒落一片清辉。

江元封眼底微微颠簸，仿佛被这句话点中了甚么。

“嗯，最后一坛。”苏长安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，酒液清澈透辟，闲逛间泛着虎魄色的光芒，仿佛一方温润剔透的玉石，“这但是好东西，今晚恰好庆贺……嗯，庆贺甚么不首要，归正喝了再说。”

刚咀嚼了一下，他的眉头顿时微挑。

——不，这不是错觉，这是别人生中第一次尝到真正的甘旨。

再如许下去，今晚餐桌上怕是要变成**“江元封沉痛忏悔大会”**。

苏长安晃了晃酒杯，唇角微扬，漫不经心道：“收藏已久，没名字。”

——再如许下去，今晚别说文思阁的屋顶，连地板都得被魔气掀翻。

他已经记不清，本身上一次如许心安理得地吃一顿饭，是在何时了

江元封的目光落在那碗汤上，眉头微蹙，仿佛仍在踌躇，而无寂则已然动筷，顺手夹起一块牛腩送入口中。

江元封握着瓷碗的手微微收紧，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，他低头再喝了一口——然后，完整停不下来了。

苏长安扫了一眼江元封的神采，心知再待下去，今晚文思阁的屋顶能够都保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