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旧渊王宫 · 暗账明清[第4页/共5页]

“那人说是志愿卖的，我、我还问了三遍……”

几位人族奶娘戴着帷帽，行动纯熟，语声低柔，轻哼着古调小曲；有人半跪着喂水，有人轻拍小背，神采专注，眼神间尽是温情。

“这都是甚么因果报应。”

他看了一眼，头模糊发胀。

那才是真正的狠茬子，做的不是“买卖”，而是打劫。内心清楚，这一劫，是躲不过了。

“买卖婴儿……你们感觉，只是个‘买卖’。”

他眼神锋利，语气冷得像从霜雪。

“看这印章！这是虎盘镇人牙坊的！编号‘九九六’！有凭有据，密码标价！”

他看清了那些竹篮中，小小的身影。

苏长安渐渐回身，看着蛇姬，一字一句说道！

“苏神仙，”蛇姬转眸看他，语气低缓却不乏敬意，“你想如何措置，我不拦你。”

他目光落在蛇姬身上，语气降落，却带着一种极不舒畅的清冷诘责。

那狐妖神采当场垮塌，像丢了最后一根尾巴，哆颤抖嗦地把凭据藏回怀里，悄悄挪到队尾。

“——每一张纸，都压着一条无辜的命。”

“你觉得，把人放在竹篮里，洗洁净了喂奶，就不是罪了？”

小狐妖替小团子换过包布，手稳、行动准，没让小家伙哭出一声。

“带婴之人呢？运营者呢？”

“因为苏神清了赤纹猿巢。”

——压着从心底涌起的肝火。

“随我来。”

苏长安刚才把她们和饿霸一起接回，没推测这小灰狐执意要跟到这里来。

苏长安扫了他们一眼，眼神未动。”

苏长安想起当代公益告白中的一句话：“没有买卖就没有殛毙”

她站起来，一边说一边又去给小团子掖了掖被角，嘴里哼着小调，活脱脱一个称职的奶妈官。

再加上她那副本就长得讨喜的狐耳娃娃脸，笑起来颊边两个酒涡，一脸“我无能、我灵巧”的气质……

外殿蛇卫回声而动，密布宫阙之间的秘哨悄悄闪现，像是水中波纹，自四周八方合围而去。

“养不熟的妖我能杀，养熟的崽我倒真不舍得扔。”

“本日，拿命，结账。”

“他们……还没走。”

她略一侧身，抬手带路，声音温和低缓，像拂过玉帘的风：

这不是成见，是经历总结。

凌晨薄雾刚散，晨光透过青石宫檐，洒落在天井蜿蜒的藤影上。

苏长安底子不信赖烛阴蛇姬的大话。

主殿以外，风从高檐卷过，掀起檐角银铃轻响。

他吐出三个字时，声线极轻，背后却仿佛全部山风都压了出去，冷得让氛围凝固。

襁褓洁白洁净，被角叠得整整齐齐，软棉层层包裹，妥当安稳。每一个小团子神采红润，鼻翼轻翕，呼吸绵长，睡得安宁。偶有翻身，鼻尖沁出细汗，便有奶娘俯身，用帕角和顺擦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