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旧戏院的哭声[第2页/共3页]

在老街的幽深处，藏匿着一座年久失修的旧剧场。剧场，从它建成的那一刻起，就好像一颗灿烂的明珠，镶嵌在小城的灵魂当中，承载了几代人的欢乐与胡想。遐想当年，每至华灯初上，剧场便被灯火点亮，光芒透过雕花的窗棂，洒落在老街之上，吸引着人们从四周八方纷至沓来。

刚跑出剧场，豆大的雨点就“噼里啪啦”地砸落下来，打在青石板路上，溅起一朵朵水花。雨水刹时浸湿了我的衣裳，我却浑然不觉酷寒，只是转头望去，那座旧剧场在雨幕中显得更加阴沉。雨水顺着屋檐流滴下来，构成一道道水帘，仿佛是剧场垂下的泪帘。剧场的大门半掩着，内里还是是乌黑一片，仿佛方才甚么都没有产生。

合法我举起相机，手指悄悄按下快门，筹办捕获这沉寂中的画面时，俄然，一阵模糊约约的哭声传入我的耳中。哭声断断续续，时高时低，像是一个女子在抽泣，又带着无尽的哀怨。那声音仿佛来自悠远的时空，穿过层层暗中与光阴的隔绝，直直地钻进我的内心。我的头皮刹时发麻，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，敏捷伸展至满身。手一抖，相机差点掉落，我从速用双手紧紧握住，仿佛它是现在我独一的勇气来源。

在我们这座充满故事的小城，光阴像一名沧桑的画师，在每一寸地盘上肆意涂抹着影象的色采。而老街，无疑是那画卷中最具神韵却也最显班驳的一角。它好像一条甜睡的巨龙，蜿蜒在都会的要地，两侧是古旧的修建，青石板路在脚下延长，每一块石板都承载着往昔行人的仓促行动与悠悠光阴。

我谨慎翼翼地抬起脚，每一步都尽量放轻，恐怕惊扰了这片沉寂中的“住民”。但是，脚下的木地板还是收回“嘎吱嘎吱”的抗议声，每走一步，都扬起些许灰尘，它们在空中回旋半晌，又缓缓落下，似是不舍分开这片熟谙的领地。我一步步走向舞台，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沉寂的空间里愈发清楚，仿佛一面战鼓，擂动着我严峻的神经。

当时，台上的角儿们粉墨退场，身着富丽的戏服，妆容精美得犹以下凡的仙子与威武的神将。他们咿咿呀呀地吟唱着，唱腔或委宛婉转，如泣如诉，似春日里的轻风轻拂内心；或高亢激昂，穿云裂石，能唤醒甜睡的灵魂。水袖轻舞，如行云流水，归纳着人间的悲欢聚散、忠臣孝子、才子才子。台下，观众们沉浸此中，掌声雷动，喝采声此起彼伏，那热烈的氛围仿佛能将剧场的屋顶掀翻。孩童们骑在父亲的肩头，眼睛瞪得溜圆，恐怕错过台上的任何一个出色刹时；白叟们则面带浅笑，悄悄点头晃脑，跟着哼唱，手中的折扇有节拍地开合，沉醉在熟谙的曲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