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天下和美人，两难择[第2页/共3页]

慕容卓仿佛是在逼迫我下旨。

我缓缓哈腰，伸出双手去扶地上穿戴单衣，还跪着的慕容卓。

那是，我欠死去的四娘的。

他从怀里取出别的一块薄帛，“陛下，这是苟同勾搭建宁王云明诡计某朝篡位，要将陛下困死在昔阳县的证据。”

窗外惊雷炸响，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。雨声中仿佛异化着如有若无的哭泣，不知是风还是……

屋内里的雨声渐歇，一缕月光穿透云层，恰好落在那卷长长的血书之上。

我的身材刹时僵住，他是如何晓得这些的。

慕容卓的企图达到了，我虽知他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我好，为了天下的百姓……

此生我已没法回报她的密意厚谊，但愿，来世能还以她的情义。

"苟同罪大恶极，三今后...凌迟正法。其产业尽数变卖，赔偿受害百姓。"

屋子内的烛火俄然闪动了一下，我被惊出了一身盗汗。

他的意义我都明白，若不是我这个当天子的亲身下旨，怎能让昔阳县的老百姓们佩服，又怎能让天下人佩服。

慕容卓俄然坐起家子来，与我面劈面地坐着，我发明他的瞳孔突然收缩。

惊骇我真的因后代私交，而不顾昔阳县的老百姓，不顾这天下的老百姓。

仿佛是在为我的定夺而感到惊奇和欣喜，我不懂他为甚么会有这般感受。

看着慕容卓沉沉的背。

我从床上渐渐走了下来，连鞋子都未想起来穿，但温热的脚底板踩在冰冷的地砖上，能感遭到那股子砭骨的寒意。

我望向窗外乌黑的夜空，雨幕中仿佛闪现出四娘含泪的笑容。

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刃，"苟同私调边军、贪墨赈灾粮饷、拐卖良家女子、残害朝廷命官——哪一桩不是诛九族的大罪？"

“另有这……”

“没有。”

桌案上的铜漏俄然"咚"地一声响，子时的更是从远处传来。

“起家吧！”

"陛下！"

半晌后，才缓缓下了床，走到挂着他衣服的架子边。

他的指尖又滑向另一处，"这个...是王家米铺的孤女。她父亲不肯售卖掺沙的陈米，被苟同命人当街打断了脊骨……"

慕容卓深深叩首，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："请陛下……示下！"

慕容卓的肩膀几不成察地一颤，却仍保持着跪姿未动。

我望着那卷血迹班驳的竹简，喉头像是被甚么哽住了。

指尖抚过绢帛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指模，感受像是被千万根针刺扎在我的手指头上。

我缓缓地再次闭了闭眼，再展开时，声音已规复安静。

这些都是我的子民用心头血写下的控告说，这些不但仅是百姓对苟同这个一县之主的控告，更是对我这个无能帝王的控告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