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罗（九）莫儿[第1页/共3页]

莫儿却仰着头，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与莫休的眼眸相对。脏兮兮的小手不知从哪取出了一块沾血的饴糖举到他面前。

“你……也是来杀我的吗？”女孩没有答复，反而目不斜视的反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。

“杀！”他低吼一声，声音沙哑而冰冷，仿佛从天国深处传来。手中的暗红长剑跟着他的挥动，划出一道道赤色弧光，每一次斩击都带着无尽的杀意，仿佛要将面前的统统生灵尽数毁灭。四周的妖魔在他的剑下纷繁倒下，骸骨堆积如山，鲜血染红了大地。

“莫儿。”女孩昂首与他对视，“娘说贱名好赡养。”

血与火交叉的光影中，莫休的身影显得格外狰狞。他的衣衫早已破裂不堪，暴露充满伤痕的躯体，每一道伤口都在诉说着他经历的惨烈战役。

但是，跟着莫休的殛毙越来越多，莫儿的心中却逐步生出了一丝不安。她发明，莫休的眼神越来越冰冷，仿佛落空了人道。

莫休沉默半晌，终究收起了斩魄，摇了点头：“我不是妖魔。”

这一刻，修罗纹在颈侧模糊发烫。莫休握紧斩魄剑柄，俄然很想看看拂晓时的天空.......

“我说了，不要跟着我！”

莫休猛地顿住脚步。残阳如血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当他回身时，修罗纹再次爬上脖颈，斩魄收回清丽的嘶鸣。

夜色悄悄来临。当第一缕月光穿透云层时，莫休发明女孩眼中隐有月华闪动——那是他屠尽狼妖群那夜，在血泊里看到的同一轮玉轮。

莫休没有回应，只是悄悄地看着她。女孩的出身与他何其类似，五岁那年，他也曾亲眼目睹父母和姐姐被妖魔撕碎。那一刻，仇恨的种子在贰心中生根抽芽，终究长成了参天大树。

莫儿赤裸着小脚，每走一步都在黄土上留下血痕，却始终保持着三丈间隔。

那是莫休第一次吃糖，甜甜的感受竟然真的能够让人健忘惊骇与哀痛。

“欲行修罗，先化厉鬼，百劫炼狱，破而后立。”一道道低语在他脑海中响起，他双目赤红，手中暗红的长剑滴血，踏在无数妖魔的骸骨之上。

女孩猛地昂首，沾着血痂的睫毛下，一双琉璃似的眸子直刺过来。那眼神让他想起七年前的本身，没有半分害怕，有的只要仇恨和死寂。

他挥剑斩断房梁，煞气掀起的风将妇人的尸身吹开。伸直鄙人面的是一个肥胖的小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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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我要跟你学斩妖！”

“莫儿吗？倒是与他有几分类似。”

莫休持剑的手微微颤抖，影象如同泉水般涌入脑海，他想起阿谁被姐姐塞进床底的雨夜，想起梦溪瑶临终前喊的“辰儿”。

这一刻，澎湃的煞气俄然呆滞。莫休看着莫儿手中染血的糖块，俄然想起多年前梦溪瑶曾给他做的糖糕。那天梦溪瑶也是这般安抚本身，说是吃糖能够让人健忘哀痛，但是深山当中并没有糖，只能用野果做成的糖糕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