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亲疏不分[第1页/共3页]

石破天脑筋转的快，嘴比脑筋更快，这类别人抬高声音都要先清除三丈地的话，他就这么在沈佺期家大门口问了出来。

长公主的亲孙，和萧相公的儿子，两害相权取其轻，天然不获咎薛和沾才是要紧。因而见薛和沾上前，世人立即都不动声色地往中间挪了挪，在萧衡身边给薛和沾挪出个位置来。

薛和沾也偶然与萧衡酬酢，径直道明来意：“萧郎君可识得一名名叫顾冰之的学子？”

乐游原位于长安东南角，曲江池以北，阵势高敞，风景娟秀，南有曲江池碧波泛动，西有慈恩寺巍巍浮图，乃是长安城内赏景胜地。值此秋高气爽的好时节，乐游原上更是幄幕云布，车马填塞。

萧衡想起那日景象，不屑嘲笑：“说甚么文人风骨，晓得我的身份以后，还不是乖乖报歉。如果个宁折不弯的，我还高看他几分。老子平生最讨厌软骨头。”

“遇害？身亡？”

萧衡冷哼一声，端起酒杯灌了杯酒。

薛和沾说着，一夹马腹，直奔醴泉坊而去。

薛和沾不睬会他的指桑骂槐作威作福，只持续问道：“那日以后，你与顾冰之可另有来往？”

薛和沾被石破天的朴重发言呛的轻咳一声，尽力保持杰出的教养：“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，我既身为大理寺少卿，不管是谁，举凡与案件有关，本少卿都查得。”

薛和沾并不睬会萧衡的气急废弛，肃容道：“争论打斗自有京兆府和各级县衙管，但顾冰之在皇家寺院遇害身亡，便归我大理寺管。”

薛和沾含笑点头，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

元娘子蛾眉倒竖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：“看不起牙人？”

萧衡瞻仰着身形颀长的薛和沾，不知是中午的阳光太刺目，还是薛和沾的白牙太刺目，萧衡眯起了眼睛。

萧衡身边几人虽都看出萧衡不喜薛和沾，但身为勋贵后辈，几人既能聚在一起，申明家属好处总有牵涉，在坐半数以上的人，家中长辈都是投了长公主一脉的。

萧衡说着，冷冷扫过方才为薛和沾挪位置的几人。

随春生一句“元娘子”尚未喊出口，就已经被大门狠狠拍在了内里，他还要再去扣门，果儿却拉住了他：“牙人是最晓得短长的，我们自行想体例吧。”

醴泉坊位于皇城西侧，薛和沾的祖母镇国承平长公主就住在此处，中书令萧相公的府邸毗邻长公主府，薛和沾再熟谙不过。

虽深知父亲附属镇国长公主一脉，面前这满口白牙的小子不能随便开罪，但萧衡每次瞥见薛和沾的笑容，总感觉内心憋着火气。

薛和沾仿若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，并不答话，只含笑上前几步。

薛和沾打量着萧衡的面色，又问：“我听闻几日前，你曾与他在乐游原酒宴上起过争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