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续命散[第2页/共3页]

姜怀虞扶正发间九鸾簪，忽听得墙内传来环佩叮咚。飞雪郡主抱着鎏金暖炉转过照壁，月白大氅下模糊暴露半截玄铁锁子甲。

蜀道上的雾气缠住马蹄时，姜怀虞俄然按住车窗。青玉扳指磕在沉香木框上，惊醒了昏睡的卫房陵。他肩头箭伤处排泄的血渍在月白中衣上晕成寒梅，倒与窗外初绽的野山茶相映成趣。

姜怀虞用金簪挑开车帘，蜀锦袖口拂过卫房陵发顶：“待寻到奉昀，带你去尝九宫格。“她望着满街飘摇的灯笼，忽见某个灯笼上绘着卫家军的玄鸟旗，朱砂退色处像是干枯的血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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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川府城的玄铁城门在暮色中泛着寒光时，姜怀虞的马车正碾过护城河上最后一块青石板。卫房陵扒着车窗抽动鼻尖，忽地被浓烈的花椒香呛出眼泪：“咳咳...这味儿比突厥人的烽火还冲！“

卫房陵俄然挣扎着要起家：“乳母，让孩儿...“话未说完就被三娘用银针定住穴位。姜怀虞将信笺按在心口，望着越来越浓的山雾：“改走阴平道，彻夜必须见到昀儿。“

“当年卫国公率轻骑走阴平道奇袭南诏，用的就是子时三刻的月光。“她指尖抚过信笺末梢的暗红指印，那是飞雪郡主咬破指尖画的卫家军印，“三娘，给房陵用续命散。“

四娘俄然吹响鹰骨哨，十余只灰隼突破浓雾。二娘甩出套马索缠住摇摇欲坠的栈道雕栏：“夫人！火线三百步有落石！“她腕间银铃在深渊上空叮当乱响，像极了卫国公府除夕夜的编钟。

大娘猛地扯紧缰绳，马儿嘶鸣惊起林间宿鸟：“夫人三思！阴平栈道年久失修，客岁雪崩后...“话音被姜怀虞掷出的玉佩截断。那枚九鸾佩正嵌在岩壁裂隙里，惊落碎石如雨。

姜怀虞捻动腕间九鸾玉佩，忽听得头顶传来扑棱棱振翅声。四娘攀着古松枝杈跃下，掌心躺着只绑着金箔信筒的灰隼：“是郡主惯用的连环结！“少女指尖还沾着鸟羽间的晨露，信笺上熟谙的苏合香混着血腥气漫进车厢。

三娘将浸了药汁的帕子捂在他口鼻处：“小郎君细心伤了肺脉。“话音未落，二娘俄然甩出弯刀挑开车帘，刀尖正对着城门保卫的喉结：“光驾验验这个！“

“劳烦通报飞雪郡主。“姜怀虞将令牌系上帕子掷出，绢帕在半空展开暴露点点梅血，“就说...就说二十年前漏刻之约，该续铜壶了。“

姜怀虞将奉昀的襁褓布系在腕间，蜀绣百子图上还沾着二十年前的炮火灰烬：“房陵，来见见你阿弟。“她话音未落，王府的钟楼俄然传来短促鼓声，惊得满街灯笼齐齐摇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