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炙羊肉[第2页/共3页]

“姐姐！“飞雪任她掐着，指尖抠进姜怀虞腕间旧伤，“昀儿说...说要给您猎白虎做裘...“她俄然扯开衣衿，心口箭伤腐败处黏着片狼牙，“我埋了三十七匹！三十七匹啊！“

梦琴手中的药碗猛地倾斜，褐色药汁泼在绣鞋上。小丫环昂首时鬓边绢花簌簌颤抖：“夫、夫人？“她手中银匙“当啷“掉进草丛，“您如何...如何找到这儿的？“

“夫人！“大娘冲出去扶住她时，带翻结案头药炉。艾草灰混着未煎的黄连洒在青砖上，像极了那年昀儿打翻的驱寒药。姜怀虞俄然挣开搀扶，扑到榻前抓起那件小袄。

姜怀虞踩着破裂的桂花瓣扑畴昔，腕间襁褓布缠住梦琴的银镯：“昀儿呢？我的昀儿...“她俄然噤声，因见小丫环眼底漫起的水雾比药汤更苦三分。

“姐姐。“飞雪俄然狠恶咳嗽，指缝间漏出的血沫染红小袄，“我日日抄经，偏这孽障...“她攥着袄子的手背青筋暴起，俄然将物件掷向姜怀虞，“你瞧！你细心瞧！“

针脚混乱的夹层里，半张糖纸粘着干枯血迹。她靠近细看，恰是二十年前带昀儿逛灯会时买的饴糖纸，金箔上印的玄鸟被血渍染成红色。

凄厉的哀鸣惊飞檐下栖鸟。梦琴捧着的铜盆“咣当“落地，血水漫过未绣完的老虎枕，渗入了枕上金线绣的“长命百岁“。姜怀虞攥着糖纸伸直在地，腕间襁褓布散开，暴露内里绣着的生辰八字——甲子年戊辰月丙戌日寅时三刻。

蜀王府后院的桂花香混着药味涌来时，姜怀虞的九鸾簪俄然坠地。那抹粉色裙裾转过月洞门，她踉跄着抓住回廊朱柱：“梦琴！“指甲在漆面上刮出五道白痕。

蜀王府暖阁的炭盆爆出火星时，姜怀虞腕间的襁褓布俄然燃起青烟。她攥着半块长命锁抬头倒下，九鸾簪在地砖上划出刺耳鸣响。梦琴扑上来掐她人中，粉色衣袖翻出个青瓷药瓶：“夫人含住这个！是郡主调了半月的安神散！“

“在落鹰涧...“梦琴抖着嗓子摸出片染血的护心镜，“郡支流着血爬了三天，只寻到这副玄甲。“铜镜后背黏着绺黑发，发丝间缠着半片饴糖纸。

卫房陵俄然夺过二娘的弯刀，刀柄上缠着的红绸拂过奉昀的襁褓：“乳母，我要吃加麻加辣的！“他惨白的脸映着满街红灯笼，竟与门楣上未干的血渍浑然一色。

“上月初九...“飞雪挣扎着要起家，锦被滑落暴露缠满纱布的腰腹，“昀儿说要给姐姐猎张白皋比...“她俄然扯开衣衿，心口处狰狞箭伤翻着粉肉，“那箭本该射穿我的！“

“那件小袄...“梦琴俄然跪地叩首，“是头狼窝里找到的，沾着...沾着...“她额头撞出鲜血，混着泪水在青砖上洇成赤泉，“小世子最爱吃的炙羊肉，引来了豺群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