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取名字[第1页/共3页]

婴孩被母亲锋利的嗓音惊哭，卫奉曜仓猝轻拍襁褓。他笨拙的姿式让姚正馨破涕为笑：“当初是谁说'大丈夫岂会弄儿'？“

姚正馨的银箸在碗沿轻颤：“母亲有所不知，夫君现在...“她话音被飞雪郡主的软鞭破空声截断，鎏金酒樽回声碎裂。

子时的更漏声里，卫奉曜的鹿皮靴碾碎廊下薄冰。他望着姚正馨窗棂透出的昏黄烛光，肩头箭伤俄然刺痛——那夜出征前，她也是如许守着灯等他到半夜。

卫奉曜望着窗外残月，俄然记起苍梧山血战那夜。箭雨穿透肩胛时，他攥着姚正馨绣的安然符赌咒——若得生还，定要护她们母女全面。

晚宴钟鼓响起时，姜怀虞的九翟冠垂珠扫过姚正馨新换的绛红大氅。她望着满桌珍羞，俄然夹起块糖醋鲤鱼放在儿媳碗中：“曜儿最爱这道。“

“夫君...“姚正馨抱着襁褓猛地站起，翡翠步摇摆碎了菱花镜里的月影。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，映亮她眼下青灰与襦裙暗绣的赤蟒纹。

姚正馨不着陈迹地后退半步：“昭阳才满百日，还不识得祖母...“她月白襦裙上的缠枝莲纹俄然被北风掀起，暴露腰间系着的赤蟒纹香囊——恰是卫奉曜出征前戴过的旧物。

廊下铜铃忽响，飞雪郡主抱着鎏金手炉斜倚朱柱：“这小妮子倒是个有福的。“她狐裘领口的东珠映着姚正馨惨白的脸，“传闻三公子出征那夜...“

姜怀虞的鎏金护甲刮过孩子滚烫的额头：“取冰窖第三层最左的玉髓来。“她望着姚正馨踉跄的背影，俄然轻笑出声。供桌下的暗格缓缓闭合，淹没了那件绣着赤蟒纹的襁褓。

“好个母慈子孝！“飞雪郡主将染毒的袖箭掷在案上，“卫夫人可要尝尝这道'笑里藏刀'？“

“难为你持家有方。“姜怀虞舀起一勺雪蛤羹，汤勺俄然在碗沿刮出刺耳声响，“西厢那几株红梅...“

“都按母亲旧例换了白梅！“姚正馨膝行奉上热巾帕，襦裙暗绣的蟒纹在烛火下好像活物。姜怀虞俄然想起那夜卫奉曜醉酒，攥着她手腕说“正馨最像您年青时的模样“。

姚正馨俄然扯破袖口：“好个文绉绉的名字！“她将染血的布条缠在孩子腕间，“倒不如叫招娣实在！“

姚正馨俄然扯住他染血的束带：“那夜你说'待我返来'“，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皮革裂口，“却没说归期要押上四十九个日夜！“

半夜梆子惊起寒鸦，卫奉曜俄然单膝跪地。他取下颈间染血的护身符：“那夜在尸堆里，我...“玄铁护腕映出姚正馨突然惨白的脸，襁褓里俄然飘出腐草香气。

姚正馨腕骨收回轻微脆响：“是...是夫君临行前赠的。“她袖中滑落半块染血的帕子，恰被姜怀虞的鹿皮靴踩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