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圣旨到[第2页/共3页]

“母亲！他们、他们抬着棺椁往祖坟去了！“大儿媳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“说是奉了御史台钧令，要开二哥的棺验尸......“

“以是他才气给你二哥下毒。“姜怀虞将染血的襁褓布拍在案上，“昨日飞雪郡主验出，这毒须用施救者的心头血做引。“

姜怀虞猛地起家，发间九鸾衔珠步摇乱颤着映出她突然惨白的脸。卫奉曜下认识伸手要扶，指尖将触到母亲袖口云纹时又生生顿住。他瞥见那方沾着泪痕的鲛绡帕从姜怀虞袖中滑落，正飘落在本身玄色官靴前。

“你二哥出征前夕，镇北侯来府中痛饮至天明。“姜怀虞的护甲划过关隘缺口，“三今后突厥马队就从这里突袭了粮草队。“

姜怀虞缓缓搁下茶盏，盏底与紫檀桌面相触的轻响让世人噤声。她眼角还凝着未拭净的水光，唇角却已抿成朱砂笔勾出的弧度：“去岁黄河决堤，你父亲将半数田产充作军饷，现在御史台揪着春闱舞弊案不放——“

“那这虎符会呈现在陛下案头。“姜怀虞的护甲掐进他掌心，“记着，进朱雀门前要让禁军瞧见礼盒上的卫家徽记。“

窗外骤雨滂湃，雷光劈开夜色。卫奉曜蓦地昂首，见母亲薄弱身影映在乌黑孝幡上，像尊将碎的玉观音。他想起三日前撞见母亲在祠堂呕血，染红了二哥灵前那枝白山茶。

姜怀虞按下他手腕：“以是明日你要亲身给镇北侯送年礼。“她将半枚虎符塞进礼盒，“就说卫家军感念当年拯救之恩，愿助他戍守漠北。“

暴雨渐歇，卫奉曜抱着礼盒踏出祠堂时，闻声母亲低语：“奉告安阳公主，她的鎏金缠枝瓶该换红梅了——毕竟陛下最爱白梅。“

姜怀虞却回身望向廊下风雨，发间素银簪闪过寒光：“说卫国公府的脊梁，向来不在田产地契上。“话音未落，忽听得垂花门轰然敞开，沈氏提着湿透的裙裾踉跄扑出去，鬓发狼藉如疯妇。

“以是母亲就要典卖祖产？“卫奉曜霍然起家，腰间踥蹀带金扣撞在廊柱上，“您可知京郊那八百亩水田，是曾祖随太祖征南诏时挣下的！“他说到冲动处，袖中竟滑落半卷泛黄地契。

卫奉曜重重叩首，青砖收回闷响：“是儿不孝。“他盯着供案上二哥的鎏金箭囊，喉结转动似吞咽刀片，“那日不该说祖产......“

“父亲说甚么？“他哑着嗓子诘问。

“陛下...在摸索？“卫奉曜的剑尖俄然转向窗外树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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