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广陵散[第2页/共3页]

窗外惊雷炸响，暴雨冲刷着狼头纹银针。飞雪郡主望着垂垂红润的婴儿面色，腕间菩提子俄然崩断：“你早知他才是北狄......“

“上月赏菊宴远远瞧过一眼。“姜心蕊将茶盏搁在掐丝珐琅托盘上，“老太君拄着九节藤杖，杖头嵌的夜明珠有鸽卵大小。“

鎏金长命锁俄然坠地，锁芯滚出粒朱砂丸。姜怀虞染着药粉的护甲划过飞雪郡主脸颊：“这锁是当年静妃临终所赠，郡主可要收好。“她俄然将朱砂丸塞进婴儿口中，“毕竟这解药，全天下只剩三颗。“

姜怀虞绞丝银镯俄然缠住姜心蕊脖颈：“蕊丫头，你昨日喂明希的牛乳羹里，可掺了郡主给的药引？“鎏金护甲戳破表妹颈间肌肤，血珠滴在银针上竟腾起青烟。

“卫国公夫人过谦。“晁老太君枯枝般的手指俄然扣住姜心蕊腕子，指甲陷进肌肤，“当年姜尚书在诏狱抚的那曲《广陵散》，但是令先帝潸然泪下。“

姜怀虞护甲划过香炉，炉中灰烬里鲜明暴露半块北狄兵符：“郡主这苦肉计演得妙，只是......“她俄然掀翻摇篮，暗格中滚出个琉璃瓶，瓶中胎儿心口烙着一样的狼头胎记，“用本身亲骨肉作饵，倒比老身狠绝。“

剑拔弩张之际，姜怀虞俄然轻笑：“听闻贵府长孙克日擢升金吾卫中郎将？“她指尖掠过姜心蕊后颈，替她整了整倾斜的珍珠步摇，“我这侄女最是钦慕少年英杰。“

晁老太君的藤杖杵在青砖上的声响，像是古寺晨钟。姜心蕊垂首跟在姑母身后，瞥见老太君腰间挂着对玉珏——与她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残玉如出一辙。

“叮——“

飞雪郡主慈悲的笑意终究碎裂，素手攥紧的菩提子俄然崩断。

姜心蕊俄然尖叫着扑向琉璃瓶，发间金簪戳破飞雪郡主衣袖：“还我孩儿！“染血的衣袖下，蜿蜒的鞭痕与姜怀虞锁骨旧伤如出一辙。飞雪郡主慈悲的笑意终究碎裂，素手掐住姜心蕊咽喉：“蠢货！当年你难产血崩，早该和这孽种......“

“姑母明鉴！“姜心蕊颤抖着取出个掐丝珐琅瓶，“郡主说这是雪山灵芝粉......“瓶口暗刻的狼头纹正与银针照应。她俄然指向飞雪郡主腰间，“那日我亲目睹郡主用这瓶药，与护国公府的暗卫......“

姜怀虞接过茶盏的手微不成察一颤，碧螺春泼湿袖口暗纹：“小女恶劣，不过略通乐律。“

姜怀虞鎏金护甲突然掐断案头兰草，花汁染绿了指甲：“来得倒快。“她起家时广袖扫落茶盏，碎瓷溅在姜心蕊石榴裙摆，“随我去迎客。“

八角亭外的海棠俄然扑簌簌撞在窗纸上，惊得姜心蕊手中药匙跌进香炉。飞雪郡主慈悲的眉眼在腾起的青烟中忽明忽暗：“夫人可闻出这安神香里添了血竭？“她俄然翻开襁褓，婴儿心口的狼头胎记渗着黑血，“小公子这胎毒，倒与北狄皇族的狼疮有八分类似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