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 替身[第1页/共3页]

暴雨骤急，姜心蕊蓑衣下的软剑已抵住老太君后心：“听闻晁家粮船昨夜沉了三艘，老太君无妨猜猜，那三千石掺了红蓼的麦种，现在泡在哪个河湾？“

菱花伞沿滴落的雨水俄然变作血珠，晁老太君的藤杖挑开篱笆：“卫国公夫人好兴趣，竟在皇庄试种北狄黍米。“夜明珠映出她腰间新佩的玄铁令牌，穗头悬着把染血镰刀。

……

晁老太君枯手俄然掐住姜怀虞脖颈：“你觉得换个替人就能......“

“不如问问您那溺毙在漕河的儿子！“姜怀虞鎏金护甲刺入老太君心口，扯出块带血的狼头玉，“当年他私开漕闸放北狄战船，但是您亲手递的钥匙？“

春雨渗入卫国公府后院的实验田，姜心蕊赤脚踩在泥泞里，指尖捻碎颗非常饱满的麦种：“姑母请看，这批赈灾麦种掺了三成红蓼籽。“

“好个一石三鸟！“姜心蕊软剑劈开圣旨夹层，暴露北境粮仓漫衍图，“姑母要除镇北侯是真，借北狄刀屠晁家满门也是真。“

姜怀虞鎏金护甲刮过青石渠壁，刮基层暗红粉末：“晁家往引沟渠掺了赤铁矿渣，耕户还当是龙王赐福。“

姜心蕊广袖翻卷间银针已抵住老太君咽喉：“不及您藤杖里藏的私盐引，能买下整条漕河。“

姜心蕊反手扣断七弦琴，金丝弦勒进老太君脖颈：“那便让北狄铁骑踏着你的骸骨入关！“她翻开襁褓残布，婴儿腿骨上鲜明刻着镇北侯府暗纹。

“你爹当年攥着这半块玉珏沉江。“姜怀虞广袖扫落经卷，暴露漕运司密档的残页，“另半块在长庆伯书房暗格里，嵌着二十万两税银的埋藏图。“

晁老太君瞳孔突然收缩，藤杖里埋没的袖箭射向供桌佛像。金身轰然炸裂，暴露内里玄铁锻造的北狄王玺。姜怀虞将半块玉珏按进王玺凹槽，构造转动声混着雨声响彻夜空。

姜心蕊广袖翻卷间，银针已扎进泥中病苗：“老太君动静通达，连户部新颁的《劝农令》都刻在杖头了。“

雪幕中忽传来金吾卫马蹄声，姜怀虞将鸠羽毒粉撒向火盆：“蕊儿可知，你表哥并非坠马......“毒烟漫过她逐步涣散的瞳孔，“他是被镇北侯世子......“

姜心蕊腕间玉镯回声而碎，半块兵符割破掌心。血珠滚落处，焦尾琴腹暗格弹出一卷圣旨——竟是先帝废太子诏，朱批旁盖着镇北侯印。

姜心蕊捧着鎏金香炉的手指蓦地收紧，炉身錾刻的漕船图纹硌得掌心发疼：“姑母是说......“

金吾卫马蹄声踏碎檐角铜铃，姜怀虞俄然轻笑：“巧了，昨日工部在漕河捞出具尸首，后颈黥着晁氏家徽。“她将染血账册掷入铜炉，火光映出玉珏裂缝处的“受命于天“四字。

菱花窗外惊雷劈开雨幕，晁老太君枯枝般的手指捏碎茶盏：“老身倒猎奇，卫国公府捐给慈恩寺的鎏金佛像，怎会掺着漕运司的火漆印？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