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往者不可谏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辰兮不解地看着他，这些话端的不知所云。但一来她心力交瘁，二来深知易偐口紧，便是诘问也是无果，当下只蹙一蹙眉，又转过甚去看着窗外葱茏的竹林：“看来你对师父公然是极忠心的。”

这一日，辰兮呆坐窗前，心境稍见平复，过往各种涌上心头。她虽只活了二十岁，然经年走南闯北，世上之事已见过很多。只是那些诡计狡计、悲欢聚散都是别人的，她冷眼旁观，并非局中之人，现在兜兜转转，竟然也身陷此中，饱尝其中滋味，颇算得一个劫数。辰兮自腰间摸出几枚铜钱，随便起了一个卦，探身看去，见是“蹇卦”。

辰兮忙道：“姨母千万别这么说，当年若不是你冒死将我从侯府里抱出来，我定活不过了。”拉住如烟夫人的手，“我有几件事情，不晓得本身猜得对不对，还想问一问姨母......”

辰兮打量如烟夫人的眉眼，轻声道：“我的娘亲，便与姨母长得一模一样么？”

辰兮回过甚：“你...你晓得？你一向都晓得，对吗？”

易偐却俄然抬开端：“但我想劝蜜斯一句，速离此地！”

目光转动，又见小桌上摆着白粥和小菜，已经变凉，心知过未几久，如烟夫人即会再来改换。这两日她虽未进食，但如烟夫人还是一日三餐送了出去，放下便走，也不如何相劝。念及此，心底一阵暖意。便在此时，耳后传来一阵极其纤细的响动，辰兮侧耳一听，便指尖轻触，去除了一道封闭。

颠末这两日静思，她已全然想通了事情的全数细节。

易偐道：“仆人对易偐恩重如山，不但救我性命，多年来更悉心教诲，传我武功。仆人交给易偐的每个任务，都细心衡量过难度，如果感觉我会蒙受伤害，便宁肯亲力亲为。记得数年前的一次，我们两个被困在昆仑山的冰川雪窝当中，仆人竟将仅剩的一块马肉一分为二，给了我一半。当时的景象，仆人就算命我他杀，再食我的肉，易偐也绝无二话，可仆人却甘心与我同生共死！仆人的恩德，易偐报之不尽，仆人的派头、胆识与策画，更令易偐佩服得五体投地。蜜斯，得主如此，易偐焉有不誓死尽忠之理？”

如烟夫人掀帘而入，见辰兮神采间规复很多，不由面露忧色，将桌上的粥端了送到她面前，柔声道：“可吃一些吧。”她二十年幽居，独一的牵挂就是当年被赤炎魔君抢走的阿谁孩儿，现在得见姐姐的骨肉，多年冷酷的豪情获得开释，总盼每时每刻都与辰兮在一处才好。只是见她一向神情萧索，不忍打搅。现在便在她面前坐定了，婆娑着辰兮的手，垂怜地瞧着她：“像，真的很像……”

易偐垂首道：“仆人派我去做一件事，没有仆人的叮咛，我不晓得应不该该奉告蜜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