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6章 刘德然直言相告,陶恭祖颤颤巍巍[第1页/共3页]
陶谦颤巍巍地撑着案几起家,鸠杖在青石地上划出断续的刻痕。白叟枯瘦的手背上,方才被龟钮铜印硌出的红痕尚未减退,现在跟着他拱手的行动在烛火下泛着血光。
窗外闪电骤亮,照得刘彦半边脸庞青白如鬼。他腰间玉组佩不知何时已缠上剑穗,在雷声中叮咚乱响。
最后一字出口时,惊雷炸响。檐角铜铃的绳索俄然崩断,青铜铃铛"当啷"一声砸进厅内,在舆图的颍川位置上撞出个凹痕。碎铃的裂缝,正与刘彦起初用剑鞘划出的红痕严丝合缝。
"咔嚓"一声,陶谦手中的酒盏俄然迸裂,虎魄色的酒液混着丝丝鲜血,顺着老州牧枯枝般的手指滴落在徐州印绶上。
"陶公未雨绸缪..."刘彦猛地扯回印绶,玉组佩回声而碎。羊脂玉珠子滚过染血的舆图,在沛国位置沾满糖霜。他俄然将印绶拍在陶谦颤抖的手背上,龟钮硌得白叟枯骨"咔"地一响。
"德然豪杰豪杰..."老州牧的声音像枯叶摩擦,喉间痰音跟着窗外雨势起伏。他哈腰时松垮的官服前襟扫过案几,将染血的蜜饯残渣沾在绣纹上,"天然...天然不惧那些..."
"陶公须知!"
最后四字出口时,他佝偻的脊背竟挺直了三分。陈登的麈尾无风主动,精密的尾毛根根竖起,在雨气中划出焦灼的轨迹。陶谦枯枝般的手指俄然扣住刘彦腕甲,指甲与铁片相刮收回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刘彦指尖轻叩案几,青铜酒盏收回清越反响。他俄然倾身向前,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陶谦身上,好像一只展翅的苍鹰。
陶谦的鸠杖俄然从椅背滑落,杖头青铜鸠鸟的眼睛正对着刘彦腰间佩剑的吞口。刘彦却俯身拾起鸠杖,杖尾在酒血异化的液体中一蘸,随即重重顿在青石地上。
厅外忽起夜风,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。刘彦袖中滑出一卷绢帛,在案几上缓缓展开——竟是绣着豫州山川的军事舆图。羊脂玉镇纸压住卷角时,收回"嗒"的一声轻响。
雨水裹着夜风卷入厅内,吹得他散落的发丝如旗号飘舞。
"若有利诱,如何情愿出兵征讨?"刘彦俄然捻起染红的杨梅放入口中,鲜红的汁液染红唇角。他轻笑时,白牙上沾着丝丝红痕:"就像这蜜饯,总要裹层糖衣才好吃。"
"又何必——"他俄然用鸠杖挑起糜竺散落的算盘框,檀木框格在舆图上投下栅栏般的暗影,"明知故问呢?"
刘彦俄然将染血的杨梅核吐在青铜盏中,"叮"的一声脆响惊得笮融微颤。他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拭去唇角红痕,帕子上顿时绽放一朵红梅。
暴雨声中,刘彦的声音俄然变得非常清楚:"对于这天下局势..."他指尖蘸着酒液与血水,在案几上画出一道横贯徐豫的直线,"天然看得明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