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二章 血梨花[第2页/共3页]

“那你有没有借酒浇愁过？”长公主看着她问。

此时也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，桑珥早早将手炉预备好，又随身带了好几块梅花碳饼。

“来，这杯酒拿去。”长公主没有问她为何而愁，只说，“你尝一尝这酒的滋味如何？”

“多谢姑姑，”温鸣谦赶紧双手接过茶来，“殿下迩来安好？”

温鸣谦发觉明天长公主格外低沉，她天然不能多问，只像平常一样问候道：“年关将至，民妇特地多调制了一些香料馈送给殿下，薄薄微物，不成敬意。”

这一晚，温鸣谦恭桑珥住在山上，屋子空旷，所幸炭火充足。

“这只是民妇的肤见，”温鸣谦说，“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
“至忠至诚，至情至性……”长公主口中喃喃念叨着八个字，不觉出了神。

到了外间，温鸣谦长舒一口气：“姑姑，时候不早了，我该下山了。殿下若还需求甚么，随时打发人下山去奉告我。”

“承诺你的，决不食言！”

温鸣谦悄悄起家，尽量不发作声音。

“我也不清楚，想来殿下总有她的事理。”温鸣谦说，“把被子拿过来，在炭火上烤一烤，我们也早些睡吧！”

在梦里，她轻巧得如同鹞子，独一的牵绊握在那人手里。

“我等着你，永久等着你。”

“难怪，这酒是六合间至忠至诚，至情至性的酒。只是这酒太厚重了，”温鸣谦不自发眼含泪水，“民妇寒微之躯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……”

“不能喝酒也是好的，都说借酒消愁，但是千载以来哪有人真的能够用酒消解忧愁？”长公主一笑，“不过是掩耳盗铃，蒙眼捉雀，自欺欺人罢了。”

“殿下昨日还念起你，”翠斟几近不如何笑，但脾气却非常暖和，“说本年因为有了你的香，日子竟比平常过得快些。”

“温娘子来了，先坐下喝杯热茶，暖暖身子。”翠斟姑姑清癯的身躯裹在肥大的棉袍里，更加显得伶仃。

“这个香太冷了，”长公主俄然就打了个寒噤，“冷到永久也靠不近，缥缈无踪，令人怅惘。”

……

“你会吃酒吗？”长公主的脸颊微酡，双眸却比平常还要敞亮几分，让她看上去更年青了些。

“清慎哥哥，你甚么时候带我去塞外？”

翠斟姑姑谨慎地给长公主盖好被子，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，随后表示温鸣谦恭她一起出去。

温鸣谦站起家，翠斟却又悄悄叫住她：“殿下吃了些酒，你说话要细心些。”

温鸣谦微垂着头不出声，她晓得现在长公主的心境不佳，这个时候如果不能把话说到对方心上去，还不如保持沉默。

年前，温鸣谦最后一次上山给长公主送香。

她和长公主的年纪相仿，但看上去却衰老很多，两鬓的头发都已经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