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大捷[第1页/共3页]

“王妃！”

姜清染俄然将半枚青铜卦盘放在药碗旁，卦纹里还沾着黑火药碎屑，脸上久违生出了像畴前一样的滑头:

“清染......”

周为羡望着她腰间随行动轻晃的纹佩，俄然想起大漠里恒亲王玩弄星盘的模样。那些紧密咬合的齿轮声，与现在檐角铁马被风吹动的叮咚声竟有几分类似。

周为羡俄然夺过药碗一饮而尽，苦得眉心紧皱却笑出声：

她将染血的安然符放在孙清茹熬药的陶罐旁，“就像王爷总说，好马该驰骋的疆场，不是谁家的马厩。”

“你昏倒那三日，世子夫人用金线穿了三斛米粒大的珍珠。说是要嵌在护心镜内衬，好让流箭偏了准头——如果实在不可，那便本身替了你去。”

得知恒亲王大捷，周为羡又现在醒了过来，姜清染像是被绷紧了一个多月的琴弦刹时疏松，一下子几近垮了下来。

她俄然轻笑，看着周为羡，他向来跟孙清茹相敬如宾，那里晓得孙清茹身上到底有多少本领。

自从起床，孙清茹已经不晓得让他震惊了多少次了。

姜清染将捷报折成纸鹤放在窗棂，看着孙清茹笑道：

“那匹马，实在是太倔了。”

姜清染俄然握住孙清茹生着冻疮的手，将她沾着药渍的指尖按在周为羡掌心：

“这玉肌膏......”

孙清茹耳背泛红，仓猝用帕子去擦泼在锦被上的粥。周为羡俄然握住她手腕，发明她指甲缝里还沾着捣药留下的青汁。

“世子嫌我笨手笨脚？”

“清茹，我......“他攥住孙清茹的手，心中五味杂陈，有不甘，有放心，有遗憾，有重生。

“世子那日说看不懂突厥密函，妾身就托走西域的商队带了译本来。想着，总能帮上一些的。”

姜清染悄悄将海棠花瓣别在孙清茹鬓角：“何止呢，前日暴雨冲毁药圃，她冒雨去救你种的那株并蒂莲，返来烧了整夜还说胡话......”

那是他出征前撕碎扔进火盆的兵法，现在每片碎纸都经心裱糊着，空缺处密密麻麻注满突厥笔墨。

但更多的是安然。

他扯下榻前遮挡星月的纱帐，“明日把这换成琉璃片，我要教你认王爷教过的二十八宿。“

固然娇娇地有些活力，但是她内心更多的是甜美，和姜清染心中的那些芥蒂也一下子都放松了。

“世子，该吃药了。”

周为羡望向正在小厨房熬粥的孙清茹，见她手腕上还留着被炭火燎出的水泡：“这些事让下人......”

“王爷畴前总说，最锋利的箭该射向狼群，而不是困在旧箭囊里生锈。”

“他说，你的命星与孙女人的缠在一处，说这般就算箭雨如蝗......你俩要长悠长久，以是定能保你安然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