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感念[第2页/共3页]

“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。”

周为羡将染血的旧帕子塞进她掌心，“给你打支新簪子。你如果喜好海棠，我给你刻。”

“世子快看，客岁冻坏的棠梨树着花了！”

卖糖画的张老夫支起崭新的桐油布棚，铜勺在青石板上浇出凌王持剑的英姿。

这时候，比情爱更重的东西，多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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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瓷溅到凌王战靴边，他跪下，随后哈腰拾起最大那片，眼神中充满了苍茫，眼圈也是红的：

夫役们扛着新米袋挤过人群，布袋上“平潭贡米”的红戳还沾着露水。

“这是......”

窗外忽有雏鸟啁啾，孙清茹欣喜地推开雕花窗：

灯芯竟是罕见的南海鲛烛，照得灯上墨字纤毫毕现——“罪臣徐舟山跪谢万民”。

小寺人敲着铜锣喊，“凌王妃说每盏灯供碗长明油，给冤魂带路......”

“陛下有旨，彻夜河灯钱从内帑支取！”

凌王抬眼，铠甲上的冰晶簌簌而落，“若非您那封‘儿臣恶劣，当受严惩，无颜讨情’的手书，儿臣也学不会凿冰捕鱼。”

“您终究肯做新的灯笼了？妾身攒了好多描金箔......”

周为羡感觉心中充满了暖意。

母亲，平潭岛，日子有多难过，您可知？”

凌王甲胄未卸，玄铁护腕叩在青玉砖上：“儿臣给母妃存候。”

反倒是内心有些空落落的。

回府的路上，姜清染向来没有感觉阳光如此明丽过。

孙清茹倚着新砌的汉白玉雕栏，看河灯载着海棠花逆流而下。对岸俄然传来琵琶声，竟是教坊司的乐姬在排练新曲。

兰妃指尖掐断瓶中白梅眼圈红了有红，但是头却不肯低下一分：

本来这些东西，真的是成心义的。

沈安然笑着展开礼单，“你瞧这南海珍珠特地注着‘’给孙夫人镶簪子用’，周世子求了半个月都没讨到的东珠......”

“托母妃的福。”

“泼得好！”瘸腿老夫杵着新打的桃木拐笑，“敦贼那倒霉就该冲进东海喂王八！”

周为羡望着棚前线队的百姓，俄然发明老妇手里的豁口陶碗都裹了棉套。

“平潭岛的风沙，倒把你磨出几分人样。”

孙清茹轻笑，却见更多灯船聚来，将琉璃灯撞得东倒西歪。百姓们笑骂着“倒霉东西”，把写着“敦贼“的纸船十足戳沉。

凌王嘲笑一声，说道：

孙清茹慌乱地摸解缆间银簪，“您看，您十岁那年画的梅枝，妾身请匠人打成簪子了。”

“不做灯笼。”

“王爷总说我腌的蜜饯太甜，可孙女人偏说甜些好——周世子昏倒时牙关紧咬，端赖这点甜汁吊着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