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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叔没好气的走到他跟前，“你先归去，你家的事我管了！”

刘虎呆呆的看着已经熟睡的女人，火油灯光里赤条条的斑白，一动不动。

窗台下，披着狗皮大氅的刘善，手里拿着一把砍刀，抵挡着北风的侵袭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
七叔看着房梁上的那张黢黑泛黄的老脸，倔强凶暴了一辈子的沟壑皱纹，伸展的就像早上走街串巷，卖豆腐车上金灿灿的油豆皮。

马婆子出殡那天，和马山没甚么两样。

女人风轻云淡，只是一手就将两鬼逼退，另一手上的绳索不竭勒紧，马平已经面如猪肝，四肢在空中摆动抓挠。

土黄的绳索在女人的手里轻巧的变幻出一个圆环，不大不小，量身定制，套在马平的脖子上恰好。

马山见本身老娘被打，喊叫着扑向本身媳妇。

他已经守了几天几夜，屋里刘虎在炕上每日生龙活虎，屋外刘善如同被捕的老鹰，被猎人熬得只剩一点心神。

枯黄的油灯，撑不起全部房间的亮光，遮挡下的暗影，跟着灯火摆动。

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，刘善惊骇的暴起，一脚将房门踹开，冲了出来。

女人提起裙摆，暴露一截白嫩滚圆秋藕小腿，笑盈盈道：“一晚风骚，你还要第二春吗？”

“我之前听人说，石榴裙下死，做鬼也风骚，以是我最爱穿红裙，越艳越喜好！”

马平冒死的点头抵当，胆裂魂飞，心中大喊，“娘，娘……”

村里白叟说，受了供奉的香灰能驱鬼，鬼走在香灰上烫脚，不敢进门。

暴怒的刘善拿起木棍，就是一顿抽打，将这几天的愤激和担忧，全数宣泄在这个混蛋儿子身上。

说着回身出了屋，对刘善狞声道：“那女人返来，先捆了再说，我这村长还当的起！”

七叔没有禁止，阴着脸吼道：“那女人去哪？”

空落落的院子里，那棵十几丈的桑树，如同一把庞大的玄色火把，将全部村庄覆盖在一片死寂里。

出殡返来，脱了孝衣的马平，看着两座新坟，身子抖如筛糠。

马平死了，身子被女人随便的扔在地上，马平成了厉鬼。

只是不晓得是成心的还是惊骇，马婆子的坟坑，比平时多挖了半米，压的土也更加夯实。

刘虎从睡梦中惊醒，双手捧首，痛苦大呼。

门吱呀一声被推开，阿谁叫桂花的女人，风吹杨柳普通扭动着走进房间。

女人看到他们二人，嘴角上挑，“看，你娘和你哥给你送行来了，一会你们一家就齐划一整，团团聚圆了。”

马平此次没有靠在灵堂的门口，而是跪在供桌前，眼神浮泛，手里念动纸钱，火盆里烟雾环绕，不见一燃烧苗。

七叔别上烟袋，行动盘跚的走向村里，他要去刘虎家，见见阿谁马山家的小孀妇，刘虎炕上的新媳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