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出征[第1页/共3页]

我怔怔地看着她，莫非眼泪会感染吗？不然我的面前为甚么也垂垂恍惚呢？

她做了一个梦，梦里她还是四五岁的模样，阿爹和阿娘拉着她的手带她进宫赴宴，宴席看不清面孔的天子和阿爹谈笑风生，明艳风雅的皇后笑盈盈地坐在中间替皇上布菜，她和六皇子鄙人面玩家家酒，用金樽玉盘垒起一座新奇的小亭子。她看着沈冀专注的模样，坏心眼地从最底下抽走一个杯子，“划拉”一下，已经成型的小亭子轰然倾圮，她又胜利地把沈冀惹哭了。阿娘悄悄地拍了拍她的额头以作奖惩，然后开端柔声细语地哄沈冀，恰好膳房新上了一道六皇子很喜好的甜汤，阿娘用调羹尝了一口试温......

统统变故由此开端。

“人间万物本无善恶之分，只看用的人拿它来做甚么事。”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：“撑过一炷香，我已安排援兵，但如果不营建有力抵当的乱象，暗沟里的老鼠就不敢完整从藏身处冒头。”

“我想了一早晨，还是感觉把鹰画在脸上太大了。”她笑着对我道，眼角却有泪花：“本来想叫你小哭包，但现在仿佛是我更爱哭一些，等我返来......再为我画一次花钿吧，此次应当比十二年前画的更好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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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愣：“......好。”指尖相触时，有纤细的电流划过心头，我抬眼看她：“你......”

天光微亮，城外羌人的号角声已经吹响，将士们集结在侯府外的街道上等候主将的到来。赵靖柔披上层层甲胄，在府内世人沉默的谛视下来到了赵无极生前的房间外：“来人，将我爹的血月枪取来。”

赵靖柔莞尔一笑：“父亲遇害的前一天曾对我说，或许有一天，我会替他拿起这把血月枪，只是没有想到，这一天来的这么快。”

“现在凉州势微，镇北侯府只剩下我一个，我没有甚么能给你们的，所能奉献的唯有热血！将士们，随我出城，不吝统统代价，去篡夺胜利——不惧统统可骇，去篡夺胜利，保护你们的家人，保护我们的凉州城！”她举枪的手微微颤抖，却倔强的不肯放下：“我父与万千将士英魂在上，必能保佑此战得胜！解缆——”

我的唇悄悄颤抖着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即便是我也没有想到，她会在这个时候想起畴前的事。

西北大营被破后，残留的将士不到五千，但现在，这千余人将街巷围的水泄不通，世人沉默地看着顿时的女子，城门外的西戎联军起码有二万五千，五倍之差，若无救兵，必死无疑。现在，保卫凉州城的重担压在了这个不到二十的女子身上。

说罢，赵靖柔不再迟延，提起血月枪，带着侯府亲卫走向大门，翻身上马：“赵家军听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