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“礼不可废，您是我的老师。”[第1页/共3页]

钟妍华似是愣了愣。

宫女愣了愣，打量她一会儿，暴露了恍然大悟的神采：“我觉得你是哪个犯官的遗孤呢，本来是镇国公主劈面啊。”

阿钟就又微微垂下眼，看她，缓缓笑了起来：“好吧，我想好了。从明天起，你当我门生，如何样？”

顿了顿，笑叹一声：“唔……八岁那年的上巳节，太子又病重了，公主只剩下这两篓棋子，又舍不得一气儿全数拿出去，怕今后没得用；但单个棋子也换不来甚么好药，咬咬牙，想着大不了烧杀掠取，归正贱命一条，赤脚的不怕穿鞋的，手里捏着几枚白子，疯疯颠癫往太病院闯……刚到门口，便撞到了人，公主孔殷得很，报歉的工夫都没有。还想往内里跑呢，那被撞的人就拦住了她——”

宫女却“诶”了一声，拉住她起了毛边、色块也不承均匀的衣衿：“躲甚么呀？来求药的？”

宫女走出来，身上那股劲儿尽数收敛，法度端庄谨慎，对正在清算脉案的院正行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的礼节：“院正安好，阿钟奉镇国公主令，请您往中宫走一趟，替太子殿下诊脉。”

阿钟思虑了一会儿，似是有些难堪：“我没甚么想要的呀……”

比如，能叫她和哥哥保住性命。

春光明丽，闲逛在树枝间，投放工驳的、细碎的光影。

她有些警戒，没有应下。

江烟里嘲笑一声：“演的吧？病成如许还能在宫里当差，把稳被朱紫嫌倒霉！”

上巳节，三月三，恰是春光明丽的时候，一缕阳光透过窗纱，映照在桌案上，照见细细漂泊在空中的灰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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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上喊她“镇国公主”，语气却很不觉得意，仿佛甚么公主天孙，都只是平凡人：“太子又病重了？”

宫女婉约一笑，松开她的衣衿，微微垂眼谛视着她，给人一种俯瞰尘凡的感受：“若我能替你不消任何珍宝拿来药，你便给我看看你手里的东西，如何？”

江烟里想了想，安静地问：“你不像宫女，你乃至不像宫里的人。那么，你帮了我，究竟想要甚么呢？”

江烟里挑出一枚白玉，对弈似的将它“啪嗒”一声落在桌角，眉眼含笑：“然，帝王很快就落空了对他们的耐烦，畴前金尊玉贵的天骄，沦为草芥，别说养病的药，连饭都吃不上了；公主只好私底下用曾经御赐的无价之宝，去换几口白粥青菜……”

江烟里便瞥见阿钟愣了愣，而后笑得有些高兴，像长姐、或是像母亲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：“是棋子啊！瞧着好值钱。”

要她当门生，猎奇妙的转移重点，换种说法，阿钟要当她的教员——这几近算是另一样支出了。

江烟里发觉到她的违和，哪怕内心担忧兄长，但也不敢托大，特别这奇特的宫女还揪着她的衣衿，只能好声好气地筹议：“既然你也晓得事情告急，要么先让让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