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2章 下乘[第1页/共2页]

南棠泡在浴桶里，她手心两处上了药膏，那边是浅淡的指甲印迹。

“公主。”他悄悄躬身行了一礼。

“观宁好兴趣。”南棠轻叹。

直到南棠躺在寝殿的床上，观宁也没问半句宫中之事，他只将分内的做好，南棠的长发被他打理得和婉，悄悄扑散开去。

南棠便顺着他的目光昂首，连日的雪天过后，月白如水，映得民气头清澈。

少年青轻吐出口气，他半垂着眼睛，偷偷去看南棠掌心的伤痕。

再出门时，天气已然尽沉。

观宁微怔，随即摇了点头：

观宁说这话时还是感觉背后刺痛，那是曾经殷蛇的印记。

其实在听晋王的论述时，南棠也感觉奇特，乌呈从始至终未曾背信，哪怕是那八千兵士，也是晋王作假在先。

西晋的夏季一片茫茫素白，倒是多亏这香料才仿出几分朝气。

寝殿内炉火噼啪，南棠进门便闻见了草木淡香。

观宁持续道：“另有就是……北羌坚信天道极重信誉，羌主不会当着将士的面明着毁诺，若那日去的当真是轩辕桓，羌主……定会取信退兵。”

“公主......”观宁低声唤她：“……疼不疼？”

“主子大胆，妄言一二，还请公主恕罪。”

“乖。”南棠顺了顺他的头发，观宁低下头回应，便听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

南棠看向他：“观宁在北羌时，可曾见过羌主乌呈？”

木桶边沿垫了两块软垫，观宁将她两只手都安设好才转去身后。

“好。”南棠应了一声：“那就算是我的功绩。”

她只当调侃出口，毕竟这点伤实在不算甚么，却没想到观宁当真凑上来悄悄吹了吹。

“如何没归去歇息？”南棠笑了笑，同他并肩走在一起。

观宁便又叩了个头：“公主慈悲。”

“……还疼吗？”

观宁见她不言，忙抿唇叩了个头：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少年笑笑：“若今掊白草，无日蓦青山，公主养得好。”

“没甚么事，观宁别担忧。”

观宁跪着，指尖在南棠额角轻揉，昏昏欲睡时南棠悄悄点了点床榻，观宁便靠近了些。

约莫是在宫入耳故事时南棠本身捏出来的，她没有发觉，反倒是观宁心细。

南棠轻叹，乌呈……看人是真准。

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。

他顿了顿：“纵使是假，蒙磐也是王室血脉。龙生九子，没有一个不想飞天。当初羌主留下梁王也是做此设法，羌主信赖，以西晋这一代君王的性子，手足不除，朝堂便不会有宁日。”

叮咛门外的侍女两句，南棠便瞥见了不远处提着灯的观宁。

“回公主，可贵有月色，出来见见。”

“主子无用，自猎场林地出世，从未入过北羌都城，但听把守的侍卫暗里扳谈，说北羌王室皆是渴血弑杀，猎场的家奴每隔几月便会送入都城一批，从没传闻谁活着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