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求死（上）[第1页/共2页]

新月弯刃在雪夜闪着寒光，乌长悲赤手空拳不敢迎这锋芒，只能腿上发力，踢起的飞雪扬成一片烟幕将人覆盖此中。

乌长悲自嘲笑笑，俄然，身后十步有轻微异响打断思路。乌长悲眉头一动，撑地腾身而起，堪堪躲过了背后削来的两柄弯刃。

“……五公主府。”乌长悲再提这几个字还是感觉胸腔震惊。

那人停了一下，闷声回：“杀不了，下回再说。”

马车驶离时，乌长悲从帘幕空地中瞥见了那北羌少年的身影，如果他站在仆人这边，那不管本身出不脱手，仆人都不会有事。

看他利落拜别的背影，乌长悲站在原地有些怔愣，风将他的长发四散吹开，地上打斗的陈迹转眼便被大雪淹没。

乌长悲并不笨，过后想想，仆人特地清掉了身边统统的防卫，连袭雪都被留在府中，那这一趟便是以身为饵。

他盯了乌长悲一会，兵刃收回背后，回身就走。

来到暗营殿外时，恰好五声鼓响，天涯模糊泛白，乌长悲上前叩门，三下后门启，血腥味劈面扑来，熟谙的颤栗感让他汗毛直立，乌长悲只感觉胸口翻涌，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。

“死？”那人像是听到了甚么好笑的事儿，他眯眼打量乌长悲，半晌后冷哼一句：“但愿。”

在天子脚下行刺当朝公主，十几人被当场俘获，刑部却审判多日无果，这不是查不清，是有人不让查清。

“出了营的？”那人问，乌长悲便点头。他未着鬼面，一张脸大咧咧露着，一看便不是在营暗卫敢做的打扮。

雪已经没了膝盖半寸，乌长悲却感受不到酷寒，他闭着眼，脑海里闪过仆人以簪抵颈挡在他面前的模样。

“别喊了。”那人说道：“五公主有言在先，她的人不受我暗营束缚，若想领罪，拿认主名牌返来。”

“何事？”守门人周身隐在暗影里，声音听不出情感。

“哪家？”

乌长悲还想再说甚么，门却再次重重摔在面前。

暗营这一代使鸳鸯钺的只要一人，乌长悲冷声道：“宫道上脱手，活够了？”

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鬼面遮脸，双手各执一把子午鸳鸯钺，以肘为轴开合交叉刁钻狠辣，乌长悲闪身格挡，转眼已过了十几招。

“领罪。”乌长悲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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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哪肯罢休，手腕拧翻走转，正反瓜代，连挑数下贴着左耳而过，削去了乌长悲一缕鬓发。而与此同时，乌长悲也寻到空档腾身而起，一脚踢上他的小腹。来人后退三步这才罢了手。

乌长悲微愕，复又拍门，却再无人应对。他只幸亏门传扬声道：“暗一违命，仆人已弃，自请入暗营领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