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归来[第1页/共3页]

闻言，小宫女脸颊微微泛红，低下头，声音细若蚊吟：“奴婢不是舍不得，只是……只是感觉寺里清净，回宫后怕是再难有如许的日子了。”她说着，手指不自发地绞着衣角，显得有些局促。

先前捕获到女子的那一眼，他看得清楚，明显这宫人并非纯真为了送食盒而来。但是，见尹清晏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，他干脆不再多言。

晋王微微躬身，语气恭敬：“皇兄思虑全面，臣弟自当尽力共同。”尹清晏也施礼低声道：“微臣代信国公府，谢过陛下。”

“殿下何出此言？”尹世子抬开端，眼含不解，“这食盒不是荀公公给您赔罪之物么？”他语气安然。

身着明黄色常服的宣文帝端坐于明间宝座，微微垂眸，视野落在御案中心那枚由晋王亲手递交的虎符上。寂静很久，他才伸手握住虎符，触感冰冷，指尖悄悄地摩挲符上的纹路，目光逐步深远，回想起方才裴垣立于殿室的一幕。

正殿中心，华严三圣佛像寂静厉穆，金身熠熠生辉，俯视着殿内众生，方丈大师手持念珠，低声诵经。太后盘坐在蒲团上，双目微闭，手中捻动佛珠，神情专注而虔诚。福康郡主一袭素色宫装，跪坐在太后身后，双手合十，默念佛文，眉眼平和。

“夫人！夫人！”抱琴急仓促地跑进院子，她一手扶着门框，声音中尽是镇静，“是王爷、王爷他们返来了！”

知意脸上闪现出一瞬的无法，直接开口：“裴戍，你别闹了。”

洛音放下绣绷摇了点头，站起家来，清算衣衿叮咛道：“打扮事小，知棋你先去知会奶娘一声，把烨儿带过来，记得给他戴上那顶熏貂皮红色缎帽，厅前风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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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丝轻扬，女子偏头望向窗外，眼底溢出了久违的等候。

裴垣闻言，轻笑一声，缓缓说道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
这话一出，殿内氛围顿时凝重了几分。晋王与尹清晏对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了然。宣文帝此言，可谓是将统统摆在了台面上——他情愿成全云南王的拜托，却也明示此事牵涉甚广，需得谨慎行事。

正坐在窗边绣着花腔的洛音听到她的话，手里的针线一顿。身侧服侍的知棋很快拿来了宝相斑纹镜，温声提示她：“夫人，这会儿还来得及打扮。”

“云南王以虎符相托，朕亦不能寒了民气。”文帝淡笑着应了。

尹清晏见裴垣神采奥妙，正欲再问，却见裴垣已合眼养神，他只得按下心中疑问。

食盒是方才芝荷受荀公公的叮咛，赶在他们出宫之前送来的。过程中，晋王灵敏地发觉到，那宫女虽姿势恭敬有礼，但余光却始终落在尹清晏身上，欲语还休。贰心中暗自思忖，却未点破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尹清晏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