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惊变[第5页/共6页]

“二麻！”

“你们！不该动他！”

屋内传出一声惊骇的尖叫，异化着充满淫邪的浪笑声。

他的认识开端恍忽起来，面前乌黑如墨的夜空如一轮通俗的旋涡，正缓缓将其吞噬，那旋涡中间，一张存在心底的俏脸栩栩如生，正对着他浅笑。

有人偷开城门！

夜色下的临安城门一片死寂。

止住慌乱的脚步，他挪回街角，用余光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女子，头埋在双膝里，肩膀一耸一耸，哭得动容。

终是又瞥见那块熟谙的招牌，阿谁熟谙的小院。

“城门已开，兄弟们让我们先去给雄师队探探风！”

一滴滴热泪落在冰冷的空中上，凝成一朵朵残暴的花。

“噗嗤！”

信手一挥，流光一闪而过。

“左护法有令，敏捷攻占城西！”

可无人能闻声他的呼喊，他实在没有力量，声音细若蚊蝇。

“老刘...老刘....老刘！”

愈近烟柳巷，速率愈快，踉跄的脚步在结冰的门路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足迹，他已不知摔过几次，额头上被锋利的冰刺划破，正滴下殷红的血珠。

听知府大人说不日蚀粮就会运到，莫府也派人分发着取暖的柴火，统统好似另有盼头，不是么？

他笑着说，眼角含泪。

“我现在算豪杰么？”牛二却高耸问道，说话间嘴角又流下一股血沫。

“怯懦鬼！不娶我为何还来看我？”

女子手中的琴弦毫不包涵地堵截了他的咽喉。

左边的一人爪子正要一亲芳泽，一个巨大的花瓶在其头上炸裂，刹时碎成十几瓣，只短短数息鲜红的血液便糊了男人满脸。

牛二奔至门前，那张魂牵梦萦的俏脸再次印在瞳孔中。

“小娘子，别白搭力量了，服侍好小爷两个，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命。”

终是走至熟睡之人身边，牛二喘着粗气寂然滑落，伸脱手悄悄推推身边男人，“老刘，醒醒，别他丫的被冻死了。”

女子的声音冷若冰霜，再无初时的荏弱，只剩刻骨的寒意。

“敌袭！”

而刚行完凶的匪寇闻言也拾起了另一柄掉落在地的钢刀，阴翳地一步步走向女子。

终再支撑不住，他张着嘴哀嚎，却未收回一丝声响。

牛二不会武功不晓得，可她清楚莫府家主是极其可骇的存在。

他一刹时复苏，盗汗已渗入后背衣裳。

手颤抖着伸向男人鼻下，没有气味呼出。将男人的头转过，面色已然惨白，上面充满了冰霜。

见地了一场搏斗的牛二方才复苏，连滚带爬扑向城头垒好的木料处，颤抖着取出火折子，过于慌乱的他几次都未能点着。

将牛二抗到肥胖的背上，跨过饱受虐待的院门，一步一步稳稳地朝城东莫府方向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