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前夜[第2页/共3页]

“救人。”苏清钰摸向剑柄，“有个杂役弟子被妖修追杀，我……”

陆安然拍了拍晏平肩膀没言语，手里攥着青山长老给的那瓶丹药。

“官印如何碎的？”他俄然换了话题。

一阵唾骂惊扰了这阵闲暇。

苏清钰猛地回身，剑鞘“当啷”撞上书架。青铜面甲在暗影里泛着寒光，端木衡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，袍角还沾着北境独占的冰碴子。

二楼雅间以竹帘相隔，帘上绣着《雪夜访戴图》，墨迹被烟熏得班驳。楼上平话人沙哑嗓音混着茶客鼓噪：“话说那古剑出鞘时，九霄云雷皆碎......”

李梓轩抬了动手指，指尖那枚玄玉戒闪过寒光。顷刻间，金色灵气悄无声气绕过几人。

几个公子哥骂骂咧咧的上了二楼，为首的穿戴红金锦袍，一副不成一世的模样盯着二人这边。

赤手巾一搭，屁颠跑过来，“二位爷，楼上雅座，请！”

长孙先生慢条斯理擦拭着鹤氅：“殿下，茶凉了。”

李梓轩轻笑一声，捡起碎掉茶杯，“一个小小员外，都能这般放肆了。”

喉骨碎裂声混着茶盏坠地的清响，平话人的折扇“啪”地砸在案上。合座的茶客像泥塑似的愣住，只闻声铜壶在炭火上嘶鸣声音。

他不晓得，此时现在。青山长老正在丹房里来回踱步。

“我的剑直指我的道，不在绣榻。”她眸子泛着寒光。

“他跟我们说‘戋戋狼崽子，练手罢了’。”晏平扯开衣衿，心口疤痕狰狞得像条爬虫，“三十七个，整整三十七个同期弟子！被狼妖啃的骨头都不剩下啊！墨老也丢了半条命，一辈子只能靠灵石活命...”

窗外飘进细雪，落在她肩头。

“诶诶师兄，太多了太多了。”陆安然红着个小脸，慵懒倒在稻草上打了个酒嗝。

青山长老舔去嘴角丹液：“再养肥些...那魂修册子..等问剑大会时，玉坠、炉鼎，都是我的！”

等她燃起剑气照明时，只余地上一滩冰水，混着半块没化完的桂花糖。

阁顶传来“嘎吱”声，二十八星宿木架开端自行移位，子鼠阁与午马阁的文籍“哗啦啦”撞在一起。

北境边疆小城，这家名为临渊的茶社来了两位高朋。

苏清钰一身素白道袍站在书架前，指尖捏着《天罡剑典》的残页。纱布裹着的手掌模糊排泄血丝，她却像感受不到疼，目光死死盯着册页上一行小字——“官印碎，劫数至”。

长孙先生见此刚想起家，却被前面侍从一脚踹翻茶桌，碧螺春泼湿他的鹤氅：“哪儿来的穷酸，也配占雅座？”

为首公子哥靠近李梓轩：“小白脸，你这衣裳料子......莫不是偷了我家库房的？”

“顺道办点事。”端木衡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，桂花糖的甜腻混着血腥味散开，“你小时候最爱吃城西王婆家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