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城隍聘[第1页/共2页]

"爹爹拯救！"小野的呼救裹着龙吟震碎琉璃瓦。沈昭判官笔未及落下，霍云深已徒手扯断红线，掌心被灼出森森白骨："我霍家的血脉，轮不到阴司插手。"血珠滴在城隍像底座，青石板上浮出鎏金小楷——竟是沈昭三岁时与城隍签订的阴契！

"妈妈！石狮子在流口水！"小野举着棉花糖指向庙门，龙化的右眼映出骇人气象：雌狮口中衔着的石球化作骷髅头，雄狮爪下幼崽变成哭泣的鬼婴。香客们虔诚叩拜的蒲团下，密密麻麻的蛊虫正啃食着功德箱底的红线。

暴雨劈开地宫时，沈昭瞥见霍云深后背的旧伤——那是她宿世剜他灵根时，他替她挡的天雷。当最后具尸傀化作齑粉，霍云深擒着她的腰抵在残破神龛："师姐此次，总算肯认夫君了？"

"现在信了？"霍云深扯开尸傀衣衿，暴露心口并蒂莲纹，"沈怀安用你我婚契炼傀，每具尸傀吸足龙气，便能顶替活人寿数。"他鎏金扇柄俄然刺入本身心口，挖出团跳动的金光，"小野的龙脉在我这里存了五年，师姐当真认不出？"

城隍庙飞檐上的嘲风兽瞳排泄血泪时，沈昭正蹲在香炉前烧纸钱。黄表纸灰俄然凝成小箭射向西南角，她腕间血玉髓骤凉——功德箱裂缝里，竟夹着半截退色婚书，墨迹晕染出小野的生辰八字。

城隍庙别传来唢呐声，八抬鬼轿悬在霓虹间。小野举着直播手机钻出瓦砾："老铁们！我爹妈在城隍庙打啵啦！火箭刷起来送他们入洞房！"弹幕炸成烟花时，霍云深咬破的唇瓣碾上沈昭耳际："夫人，该补交杯酒了......"

三百具霍云深的尸傀盘坐成阵，每具心口插着桃木钉，钉头缠着退色婚书。沈昭的判官笔俄然失控，朱砂在虚空绘出往生咒——竟与尸傀背后的符咒同源！

小野俄然抽搐倒地，龙鳞间排泄黑血："妈咪疼......"沈昭接住孩子刹时，尸傀阵红光暴涨。霍云深将金光按入小野眉心，反手扯断她颈间红绳："带他走！这阴司聘礼我接着！"

鎏金婚书在煞气中自燃，沈昭扯开旗袍下摆，腿根处的往生印与霍云深心口莲纹共鸣。三百尸傀俄然调转方向，将城隍像撕成碎片。小野额间龙角刺破皮肤，奶音裹着龙吟："雷来！"

霍云深折扇挑开功德箱暗格，鎏金扇骨沾上腥臭黏液："沈怀安倒是会挑处所。"他指尖夹出枚龙凤呈祥的银锁片，"连城隍爷的姻缘簿都敢窜改。"锁片俄然炸开，三百根红线缠住小野脚踝，将他拽向神龛后的暗门。

"本来我的好师姐，早把本身许给鬼神了。"霍云深擒住她手腕按在神案，鸳鸯谱无风自翻，逗留在民国十七年的婚约，"难怪当年合卺酒毒不死我，原是城隍爷要收你当鬼新娘。"

地宫穹顶坠下九百九十九盏白灯笼，每盏都写着沈昭的生辰。霍云深月白长衫渗入鲜血，脚踏七星罡步："乾坤朗朗，借城隍三万阴兵——"判官笔俄然穿透他肩胛，沈昭眼尾染着龙血："我的债，轮不到你偿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