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鬼母临江[第1页/共2页]

江面俄然掀起九尺浪，三百纸人齐唱《游园惊梦》。沈昭的羊绒披肩渗入江水，她扯断腕间红绳，发丝缠着铜钱掷向冥船："乾坤倒转，坎水听令！"

沈昭瞥见弹幕里飘过赤色字体，抬手捂住孩子的眼睛："把牛奶喝完再去。"瓷杯沿还沾着奶沫，小野已经抓着包子窜到玄关，卫衣帽子翻起的两只兔耳朵跟着行动乱晃。

【恭迎鬼母归位】

【3号船的新娘在梳头！】

"爹爹怀里的是谁！"小野的龙鳞炸起，机器义眼主动对焦。镜头里婴儿脖颈的胎记与沈昭腕间红绳的结扣一模一样，弹幕有人认出：【这是姑苏码子的"死"字！】

【三生石冷，且温半盏残酒】

"师姐..."霍云深的虚影在浪尖明灭，"我们的女儿...一向在等你......"

"六合玄宗..."咒语被突如其来的婴啼打断。最大的冥船破雾而出，霍云深月白长衫的身影立在船头，怀中襁褓里探出只青紫的小手。小野的直播镜头俄然蒙上赤色滤镜，弹幕齐刷刷变成：

弹幕飘过霍云深最后的留言：

沈昭的犀角梳"咔"地折断，木屑刺入掌心。血珠坠入江水的顷刻，三百纸人齐刷刷转头，凤冠流苏碰撞出招魂铃般的脆响。霍云深怀中的婴儿俄然睁眼，瞳孔是妖异的鎏金色。

"本来如此..."沈昭踉跄扶住防汛墙，青苔在掌心留下湿冷的触感。直播手机坠入江中前拍下骇人画面：每个纸新娘的嫁衣内衬都绣着生辰八字，恰是当年短命的沈家女儿们。

【纸人在眨眼！】

沈昭的羊绒披肩被江风掀起，暴露腕间缠绕的退色红绳。她摸出随身照顾的犀角梳——这是民国那年霍云深用雷击木雕的，齿缝间还缠着几根乌黑发丝。

"妈妈把稳！"小野俄然扑过来。他卫衣帽子里藏的符纸无风自燃，灰烬凝成霍云深的虚影。虚影指尖拂过沈昭眼尾，往生印突然发烫，宿世影象如潮流倒灌——

冥船俄然调转方向，船尾青铜铃荡开赤色波纹。沈昭摸出随身照顾的桃木铃铛——与霍云深当年系在窗棂的那对是一双。铃声相撞的刹时，江面浮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，每根都缠着退色的合欢符。

赤色八卦阵自江底闪现，乌篷船在旋涡中崩溃。霍云深怀中的婴儿化作青烟，鎏金襁褓里掉出半块鸳鸯佩——恰是沈昭典当给城隍庙的那枚。

霍云深的身影在冥船上忽明忽暗，他怀中的婴儿俄然收回老妪般的嗤笑。小野的龙爪扯开虚空符咒，奶音带着哭腔："妈咪！阿谁mm在吸爸爸的灵魂！"

"老铁们早！"小野把镜头对准江面翻涌的雾气，"明天带你们找爸爸！"他龙化的瞳孔俄然收缩，自拍杆差点脱手。三百艘乌篷船刺破晨雾，船头白灯笼上皆书"奠"字，每艘船舷都立着穿凤冠霞帔的纸人，嫁衣下摆浸着暗红水渍。